第 2 章（2 / 2）

“你别说话了克萨德，我们马上就能亲自到那去了。我还以为你被关起来政审，你一天没回我讯息。”

“我为什么会被政审？”克萨德顿了顿，发笑道，“因为我救了三十几个哨兵？”

“对了，”斯威特终于想起他打电话的目的了：“首席向导退役了。”

“噢。”

“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你不应该有点其他情绪表达吗？”

“你已经二十岁了斯威特，脑子清醒点吧。还是你想说他是你的偶像？”克萨德突然觉得有点冷，“我应该顺手拿走萨尔兰德的外套。”

斯威特决定不计较他冷淡的反应。“你和你哥哥在一起。”

“刚从他那出来。”

“这样吧克萨德，你现在可以回去找他要一张签名吗，我妹妹挺崇拜他的，她快要过生日了。”

“当然……我不会去的。”克萨德当然知道斯威特在讲烂话。“运输船来了，回去再跟你讨论你妹妹的事。”

克萨德切断通讯，在光脑主屏幕刷新了一遍系统。最上方时间赫然显示7号下午七点，距离萨尔兰德告诉他的“六小时”已经又多往前走了一天。

克萨德说不好萨尔兰德有没有在他的光脑里装监控，光脑的改造许可是萨尔兰德给他申请的；他暂时没有发现，如果有他可以去法庭告他一笔。

要打电话问萨尔兰德为什么锁他的光脑时间吗？

运输船刚好接入向导军校的停船架，克萨德脚一下地，被一阵冷风吹得什么问题都没了，只想快点回宿舍温暖的被窝。

这个发情期因为向导激发试剂惹出太多麻烦，好在他不会有机会经历第二次。

四天后体检结果公布。

九成的向导体检合格，没有一个向导够格驾驶双人机。斯威特看着校内网公布的体检统计：“今年也是没有天才出现的一年。”

“你有最适配哨兵吗？”旁边人凑过来问他。

斯威特划了一会儿屏幕，沮丧道：“我的最高匹配率是79.92%，可那个哨兵和其他向导有更高的匹配率。”

“那就是没有了。”另一个向导安慰地搂搂他肩膀，“没关系，大部分人都这样。”

这时克萨德从洗手间回来，全班都看着他。

“克萨德！”有人比斯威特还积极，“你有最适配alpha吗？”

克萨德给他一个友谊的中指，坐回座位翻找书包，一边问：“你看见我的黄色文件袋了吗？”刚才问他有没有适配alpha的家伙坐他前桌，扭着身体，在他桌子上撑头：“没看见。”他补充道，“我上一次看见它是上周。”

“谢谢，我知道它在哪了。”

克萨德总共就说这两句话，进门到离开没到两分钟风一样地不见了。斯威特后知后觉地大喊，“今晚去健身房吗！”

斯威特光脑哔哔响。

“去，等我的电话。”

挂了。

“艹。”旁边人替斯威特骂道。

校内运输带的所有车厢是完全连通的，头尾相接，循环贯通学校各个站点，每一小节车厢到达一个站点就会停留一分钟，待它往前开一段路下一个厢门又会进站。毕业体检后全校几乎只剩下毕业级还留校，车厢里空荡荡；克萨德上车之后就在全力奔跑。

从他的教学楼到旧校区共有十七站，前十二站路程十六分钟左右，他估算着，十六分钟够他在车厢里再跑五站，节省下六分钟左右时间。

到达旧校区的舞蹈教室时是18：54，距离锁楼还剩下六分钟。克萨德路过舞蹈1103时走得太急撞上了出门的男生，他匆匆道歉直奔走廊尽头的练功房。

“是谁呀……”

身后越来越小的女声抱怨着。克萨德总算在练功房角落找到了黄色的文件袋。

里面装着许多泛黄的乐谱，全部用深黑色的墨水手写，看起来颇有复古气息。克萨德拿起它，慢悠悠地走出大楼。

离开大楼后不久楼内便响起封楼的提示。克萨德在运输带站点等车时，注意到旁边有个女生在小心打量他，女生旁边站的正是他刚才撞到的男生。

“你好。”女孩怯生生道，“可以，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克萨德用余光观察一旁男生。男生点了点头，克萨德才弯腰进入女孩镜头，露出比平时更灿烂一点的笑来。

此时，教学楼站热闹非凡。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车站角落，英俊的面庞和高大身材让他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他穿一件剪裁合适的灰色短外套，里面是休闲装，裤腿扎进军靴里；然而他威严的浓金色眼睛，整洁搭在肩后的黑色及肩长发与他过白的皮肤形成强烈色彩反差，骨架和肌肉原因休闲装被穿得有棱有角，瞬间变得好似正装。

克萨德在车门口停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出去迎接他。

军部中将——现在是上将了——来向导军校接弟弟回家，这种校内论坛灌水版头条已经成老生常谈。

不过今天上将心情看起来尤其差，平日还算亲民的面瘫脸今天眉头都要拧到一起。

这不怪克萨德，“你怎么不打电话通知我？”克萨德打开文件袋，确定没有在路上遗漏什么。

“打了电话你也会让我在这等着。”

这倒不假。

“至少你可以在校场等我。”克萨德说。

萨尔兰德瞥了一眼：“她的乐谱？”

“是的。”

“这几天我的光脑会被监控，没急事别打我电话。”

“因为我？”

“我申请了让你当我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