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你一刀(1 / 2)
黑门监狱
大门打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哒声。休息室的犯人一齐看向门口,而被牢牢锁住的人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哥谭的天气永远阴沉沉,今天也不例外。
似乎没有例外。
从来都没有。
维克多抬起眼睛,扫了一圈黑门监狱里的人。
大多熟悉,有仇的,有怨的,还有零星几个本来说好了要出去之后请喝酒的哥们。
他们挑衅的叫着他的名字,还有起身蠢蠢欲动的人。
休息室里,解开镣铐。
他谁都没有理,只是活动了下手腕,坐在一张空桌上。
沉默。
报纸上,标题夺目。
雇佣杀手维克多·萨斯涉嫌枪杀洛可可·法尔科内,获罪入狱。
正文则是一连串的问句。
法尔科内家族最后一人被“忠心杀手”杀害,忠心何在?
法尔科内家族的姐妹内斗,结果居然是企鹅从中获利?
……
整篇文章,除了当前局势分析,基本上不知所云。
没有人提到被杀的洛可可,也不会有人在意进了黑门监狱的维克多。
他们就像是哥谭无尽的黑暗历史中最不起眼的一页上最末尾的那一行。
有些苦难不会被记得,这就是哥谭。
下一页,哥谭新的诅咒,雇佣杀手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
他一皱眉。
很多事情从脑海里浮现又消失,于是他翻过这一页。
离开休息室,戴上镣铐,回到房间,再解开……
过程复杂无比,可他是维克多·萨斯,他们不惜选择最安全的禁锢措施。
*
这世界上才没有“最安全”。
洛可可想。
她坐在门框上、警报器旁边,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
维克多关上水龙头,穿好衣服。从拐角走出来,手上却拿了个钢管。
“出来。”
他把每一个音节都抻的老长,但却没有以前执行任务时语气里的起伏。
没有回应。
“立刻。”
他又说一遍。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窗外的一点点月光。
洛可可眼神现在不大好,她眯着眼睛看站在下面的维克多,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向下一跃,轻巧落地。左腿刀尖在地上敲出哒的一声。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起头,对着维克多露出一个笑来。
左眼的红在月光的冷色下猩红可怖,金属刀刃也在衣摆下若隐若现。
“晚上好啊,维克多。”
洛可可笑的灿烂无比。
“难道你就不想念你机智又可爱的洛可可么?我可真的是,好想你啊。”
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维克多走过来。
“洛可可——”
枪抵在他胸口前十厘米的位置。
那是一个拥抱的距离。
“洛可可什么?”
她用左手挽了下头发,正好把上面的伤疤暴露在他眼前。
“别告诉我你要说抱歉又或者是想念。洛可可死了,你想也没有用。维多利亚还活着,就站在你面前。”
哥谭新的诅咒,雇佣杀手维多利亚。
维克多怔了怔,话到嘴边,却又统统咽了回去。
洛可可笑了笑,食指吊着枪一晃一晃的,她转身向床上走去。膝盖好疼,她得坐一会。
她当然没有掩饰自己的一瘸一拐。
刀尖戳在地上哒哒哒的响,她不再像平时一样费心保持平衡,行走中的残破躯体摇摆的厉害,滑稽又可笑。
“我可能真的是老父亲鹅的女儿吧。”
洛可可坐到床上,揉着肿痛的破碎膝盖。
“大家一起瘸,一看就是亲生的。”
无聊的玩笑,就连洛可可自己都没能笑出来。
维克多看着她,原本的欣喜渐渐被一种苦涩的泡沫覆盖。
那情感层层叠叠,细腻的可怕,几乎让人窒息。
“有人雇我来杀你,维克多。价钱很合理。”
一片死寂中,洛可可开口。
“但我才不是为了钱来的。”
“为了任务本身。”
陈述的语气。
“任务本身比价钱更吸引人,那工作就成了爱好。”
洛可可说。
“这话是你告诉我的,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这份工作当成爱好。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这是例外么,洛可可?”
他只是看着她,问她时的语气像是怕戳破梦境一样轻。
“这是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