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告别(1 / 2)
奥斯瓦尔德看着法尔科内,房间里安静的很,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的手动了动,手杖压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维克多,去把洛可可扶起来。”
于是我就这样被扶了起来。
维克多握着我的手腕,他的指尖一片冰冷,和我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是那么鲜明的对比。
所以我推开他。
“父亲——”
奥斯瓦尔德立刻开口拦住我。
“——洛可可你可以去休息一会了——”
“不,让她说。”
父亲看着我。
“洛可可,你说。”
“如果你要把索菲亚从哥谭带走,那这很好。”我顿了顿,因为说话的时候会扯到肿痛的嘴角。
“可我要留在这——”
“——这件事我待会会和法尔科内阁下说——”
“——不,奥斯瓦尔德。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目光定定的看着父亲。
“我的母亲,维多利亚·德文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你,获得自由,我也是。所以,她不能完成的就由我来做。你和索菲亚去南方,而我留在哥谭。这样我就可以离你远远的。不管哪个维多利亚,也都离你远远的。不管你同不同意,父亲,这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和父亲对着干,我是任性骄纵又自大狂妄的法尔科内小姐,可我从来不敢反抗父亲的权威。
但今天的我做到了。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些事情一定要在今天做个了结。
但为什么是今天呢?
后来的我就知道了。
*
客厅里再一次陷入沉寂。
年迈的法尔科内阁下闭着眼,似乎很多事情就都在今天自己女儿的一番话之后重演了一遍。
凡尔赛宫里满眼期待看着雕塑的,热情洋溢的法国蔷薇,她穿着红裙子,那时那样美。
现如今,才知是病。
深入骨髓。
“企鹅。”
他终于睁开眼。
“阁下?”奥斯瓦尔德整理自己的表情,又恢复到那个合适的商人的微笑。
“照顾好她。”
“什……”
“照顾好她。”
他又重复一遍,但目光却落在了维克多身上。
“从小到大,只有你能让她开心。”
维克多看着他,许久,郑重的点头。
“还有一件事,企鹅。”他叹了口气,记忆里的女人明艳娇俏,是她最美好的样子。
“别让太多人知道洛可可姓法尔科内,改掉她的姓氏……就用德文特吧,她更喜欢那个。”
“我会处理好的。”
奥斯瓦尔德笑了笑。
“那么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索菲亚的问题吧。”
*
就像是一次考试,奥斯瓦尔德是监考教师,我和索菲亚是哥谭这座大考场里唯二的考生。
而我们,都给父亲交出了最糟糕的答卷。
我的脸疼的厉害,很快就肿的老高。我在厨房找到了冰块,还顺走了几瓶酒……
然后我就回到房间里,拉上窗帘,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冰袋在脸上融化成水,混着咸涩的液滴一颗一颗掉在地上。
我单手拿着酒瓶,瓶颈对准床头柜棱角上撞过去,碎玻璃和泡沫洒了一地。
我舔了下边角的尖锐碎片,喝下一大口刺喉的烈酒。
我突然就想看个电影了。
法国的就不错。
我在床下的碟片里找到一张,上面有短短的几行介绍。
纽约的贫民窟里住着一个意大利杀手……
我笑了起来。
这太合适不过了。
我把它塞进放映机,摁下开关,影片被投影在壁纸斑驳的墙上,模糊不清。
光线太亮,我起身把窗帘拉好。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我眨了眨眼,这感觉熟悉的令人难过。
影片开始了
我喝下第二口酒,酒精刺激下,嘴角的痛被无限放大。
玛婷达一家被杀的场面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城市里的黑警,善良的杀手,一切的一切和哥谭相似而又不同。
人间处处是黑暗,从来都没有柳暗花明。
不过,啧,我喜欢加里·奥德曼。
电影进行到一半,门开了。
“洛可可,我就知道你在这。”
维克多站在门口,微微侧头,垂眸看着我。
“喝酒会让伤口——”
我冷冷的瞥过去,劝告便结束了。
“坐下陪我看电影,或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