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天光渐亮，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国师躺在亭中，斜倚石凳，睡得正香。陆生明同岑越醒得早，没有惊扰他，由朱水引路，悄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穿过雾气，他们看到林中桃花消失无踪，成熟的碧叶取而代之，让人不禁昨日繁盛的花海是否是个幻梦，亦或是虚无的蜃景，风一吹，便消散了。

当陆生明和岑越快要下山时，山林中突然飞出一只白鸟，落在岑越手中，化成一张纸。

“给你钥匙，你要常来玩儿。——璋华。”

纸上飞出一根红线，缠到他的小指上。

“是国师？”

“嗯。”陆生明捏着岑越的小指，仔细检查一番：“有他的血，拿着吧。他不是说要教你镜花水月之术？”

“那我明天就去找他。”岑越说，他抬起手指，冲着太阳打量，那圈红线在光下仿佛流动光华的宝石，戴在他细白的手指上很是漂亮。

岑越便喜滋滋地笑起来。

陆生明不太高兴：“你很喜欢他？”

“嗯。”岑越点点头，翻来覆去看手指上的红线：“朱水要走了，他一个妖怪住那么大的宅子，多寂寞。”

“那把刀要走了？”陆生明疑问：“她不是璋华的看门狗吗？”

“哎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岑越打他一下，叹了口气：“朱水说，刀客的修行之路是与强者不断交手，胜之向前，败之即死。她败在更快的刀下，又侥幸没死，当然要练出更快的刀。留在方山是无法前进的，她得离家修行。”

陆生明沉默片刻，感慨道：“真是令人生畏的女人。等她走的时候，我们来给她饯别。”

“来不及了。”

“……”

“她说她不喜欢送别，太伤感，还会留下牵挂。这些会让她的刀迟缓。”

陆生明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初次相交就面临着分离，着实让人惆怅。

“没关系。朱水说，等她回来，我们四个再一起喝酒。”

“好。那我可得提前备好酒。”

“朱水也许诺会带好酒回来。对了，她让我转达，多谢你化形的灵药，帮了她大忙。”

“那是我打散她妖力的赔礼。”陆生明道：“我使她化形失败，当然得弥补过失。”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岑越笑起来。

“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重逢后，一同痛饮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