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 / 2)
涂歌瞬间明白他的意图,眨了眨眼拿走剃须刀放到一旁,踮起脚尖坐到洗手台上,拿起剃须泡沫摇了几下将泡沫挤到手心里,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闭上眼不要动。”
傅景豫脊背微躬,目光笔直的注视着她几秒,乖乖闭上眼睛。
涂歌给他抹完了泡沫,拿起剃须刀仔细的给他刮胡子,脸上的笑容扩大,“别乱动啊,会刮破皮的。”
傅景豫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刮完胡子跟烧着了一般,一直红到耳朵尖上。
涂歌惊奇的捏了下他的耳朵,跳下洗手台洗手,“一会我自己去打针,你不用跟着了。”
昨天在医院的输液室他很不安,即便坐着手脚也控制不住的抖,汗水冒的跟泉涌似的比她还厉害。
傅景豫垂眸,视线在她脸上定格几秒,不怎么情愿的点头。
涂歌笑了下,先出去。
公寓的冰箱里有鸡蛋和面条,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肉。涂歌翻了一会,戴上围裙烧水准备煮面。
傅景豫洗完澡,穿着件红色的帽衫搭配黑色运动裤,头发湿漉漉的跑进厨房要帮忙。
“把头发吹干,面马上就好。”涂歌回头瞟他一眼,继续盯着汤锅里的面,“要吹干干的,不准马虎。”
傅景豫眼底泛起笑意,老实退出去。
煮好面端到餐厅,涂歌招呼傅景豫过来,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你大哥希望我帮你找回记忆,我跟他说我们认识但是不熟,他会支付我酬劳。”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相对稳定,并且收入能支撑自己和涂凯生活的兼职,站在朋友的角度,她要是没有养家的压力非常愿意免费帮忙。
那天跟傅明舟聊完后,她抽时间了解了下阿斯伯格综合征。傅景豫砸画廊的举动,她以为是很严重的,实际上是最轻的反应。
并且还是在他有意识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个意识,有可能会伤人的。
傅景豫僵了下,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只打了一句话:他昨天看到我们在一起了,你当时睡着了不知道。
涂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在嘴边,“他昨天看到了?”
傅景豫点头,拿起筷子安静吃面。
红色的帽衫让他看起来皮肤更白,眼底的青黑也特别的明显。昨天晚上他肯定也没睡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涂歌看着他,心虚和愧疚汹涌间袭来,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自己却在算计着拿他哥哥的钱还给他,太不是人了。
大概是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傅景豫停下来,拿起手机又打了一句话给她:我可以请你陪我吗?工资你开,欠我的钱从工资里扣。
涂歌抿了下嘴角,红着眼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你鲸鱼哥哥。”
傅景豫放下筷子,手动给了她一个笑脸,复又低头打字:别想了,快吃东西我陪你去打针。
她病好了就能有时间陪他,他可以付工资的。
“我自己去就好,白天输液室人很多你会不习惯。”涂歌吸吸鼻子,拿起筷子吃面。
傅明舟应该会再联系她。
到军总院急诊科输液室打上针,涂歌找了个空位坐下,傅明舟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
“我在打点滴,大概中午打完。”涂歌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歉,“对不起,我隐瞒了一些事。”
“没关系,我到医院了。”傅明舟的嗓音里明显含着笑。
天气晴朗,冬日的暖阳晒下来,仿佛一夜入了春。
涂歌抱着用来挂药水的不锈钢杆子,坐在医院中庭的长椅上沐浴着阳光,放松眯起眼。
“看样子真的只是感冒。”傅明舟含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涂歌睁开眼慢慢坐直起来,“好了很多,谢谢您。”
“不用这么见外。”傅明舟在她身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拿了一份协议给她,“这是协议,你刷景豫信用卡的四万多我会替你还给他,寒假期间,你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还有每天固定三个小时陪他画画。”
“欠他的钱我没想过不还。”涂歌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隐瞒我跟他熟识的事,也不是为了骗他的钱。”
“你误会了。”傅明舟哭笑不得,“我没这么想,相反,我很感激你没有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就歧视他。”
傅景豫是上幼儿园的时候确诊的,入园第一天就打了好几个小朋友,之后退园。确诊后婶婶辞职陪他康复,小学时期被老师请到学校是家常便饭。
一直到中学他开始学会分辨是非,情况才稍微好转,就是脾气控制还是不行。
他现在的心智就是个初中生的水准,到底还有多少记忆,谁都不清楚。
“你想我怎么做。”涂歌有点不好意思。
“我爸妈会老,我也不敢说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傅明舟苦笑,“叔叔婶婶手里的股份分红,我请了专业的理财师打理,这是在我还健在的情况下,可我一旦出事没人监督,景豫的生活就成了问题。”
按照奶奶的设想,最理想的办法是跟何云筝结婚,不管傅家出什么意外,何云筝都不会丢下景豫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