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死亡(9)(1 / 2)
“臣方才出言不逊,,还请殿下见谅。”容凌顺从地站起来,拱手行礼,满脸歉意,君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起来吧。”
容凌这才起来,君陶将桌子上面摆放着的那本《随缘居谈》递给容凌:“容大人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本《随缘居谈》吗?这本书现在是大人的了。”
君陶的送客的意思很明显,容凌自然听得出来,他接过去那本《随缘居谈》,它原本是被这间房子的主人忘记了的书,摆放在书架最下层,已经落了灰尘,相反,容凌看着摆放在最上层,即便是在君陶方才怒不可遏的时候,它们也因为主人够不到而免于摔碎的灾难——那些有木雕的兔子,各种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还有及笄当夜长陵侯命人在护城河放的满城荷花池的盛景图,君陶用一副画永久留下了这个时刻。
放眼望去,这个书房里从五年前到今日,除却摆放在榻上的棋盘没有动过之外,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唯独这本书里面留下的字里行间,埋着一个少年最真挚,也是最开始的情愫。
容凌接过去君陶递过来的书,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多谢殿下。”
“如果殿下有什么烦心事,大可以向容某倾诉,就和从前一样。”容凌说完,就走了,整个书房里面独留下君陶一人,半月走了进来,看着盘腿坐在一片散乱的棋子之中的君陶:“殿下,容先生已经走了。”
君陶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抹眼睛。
另外一个丫头敲门而入:“殿下,郑姑娘派人送来请柬,请殿下午后一起赏梅。”郑国公府里面有一片开的鲜红的梅园,可谓是京城的一片奇景。
“你没看见殿下心情不好?”半月道:“回郑姑娘,就说殿下心情不好,不去了。”
“是。”小丫头怯生生道,等到小丫头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君陶叫住了她:“回那人说,就说我一定会去的。”
“是。”小丫头道。
半月看着君陶,颇有些担心:“殿下,你现在需要休息。”。
休息可没有听京城里头的八卦来的有趣的多。
君陶对着半月道:“去将我那条项链拿过来。”
“是。”半月小心翼翼从箱子最底层将那条项链给拿了出来,这条银色的项链底下垂着七颗晶莹剔透的玉滴,隐隐约约折射出来蓝色的光彩,可谓是美轮美奂,这串项链还是先太皇太后陪嫁的嫁妆,据说是先秦公主的遗物,边角是用和氏璧边料打磨而成的玉坠,可谓价值连城。
君陶其实不大经常戴这条项链的,除却国宴,和在赴王公贵女们宴会的时候。
郑若轻算是手握京中所有八卦的来源,也是金陵城中最受欢迎的王公贵女,几乎所有的姑娘都争先恐后,想要融入郑若轻的贵女圈。
这不单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可以得到人脉,所有的人都是拼命想法设法地讨好郑若轻,除了君陶,君陶是天之骄女,本来她的朋友也只不过魏舒远之流,无外乎几个公主郡主姐妹罢了,在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见随着郑国公夫人一起入宫的十岁的若轻。
女孩一如现在的肆意张扬,在看到能够当着长街纵马,肆无忌惮可以辱骂大臣无比得宠的昭华帝姬的那一刻,所有姑娘要么是羡慕,要么是妒忌,或者是因此害怕昭华帝姬的喜怒无常的脾气敬而远之,或者是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公主的时候。
“我当时想着,总有一天,我会是你最好的朋友。 ”郑若轻抬手给坐在面前出尘绝艳,一身红衣宛如红梅一般灼人眼睛的君陶倒了一杯茶。
君陶记得郑若轻这样说过。
君陶抬眼看向郑若轻,若轻长的很漂亮,曾经一度是京城之中公认的最漂亮的女子,当时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其余身边的朋友都对君陶这样说:“其实京城之中最漂亮的女子是殿下,但是殿下是仙女,所以不参与这个。”
君陶从小听惯了各种各样的漂亮话,也习惯了在各种场合受到吹捧,故而这些人都不会是她的朋友。
唯独郑若轻不是,郑若轻会很得意,即便是面对昭华帝姬也毫不掩饰,这让君陶觉得她很真,再加上若轻可以陪她各种胡闹,譬如当年陪她一起在地上挖陷阱坑容凌,可以和她一起辱骂那些顽固不讲理的朝臣,可以和她一起吐槽别的王公贵女的穿着,还可以和君陶一起骑马,还远不止于此,她是严格按照各种规章制度训练出来的,不但会骑马,会射箭,会投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简直就是一个宝藏女孩。
好多次君陶被郑若轻的技能大杀四方的时候,都忍不住笑着道:“我想你才应该是帝姬,而我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丫头。 ”
年初的围猎,即便是君陶从霍祁和魏舒远那里要来了不少猎物,但还是比不过若轻打下的,当父皇看到郑若轻打下来的一堆猎物的时候,也不由得笑着说将门出虎女。
而且更关键的是郑若轻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笑的时候永远只露出来标准的八颗牙齿,露出来浅浅的迷人的梨涡,就像现在一样。
君陶坐在红梅馆之中,抬眼便是一片灼灼的红梅,尤其是在雪地的映衬之下,更是显的梅花格外清丽,脖颈间的那条项链更是衬托地她摇曳生辉。
侍女上来热茶和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