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死亡(7)(1 / 2)
衣服事小,烫伤是大,秉持着这个原则,君宛毅然决然让君陶去找太后告状,自然她也不会让赵君陶好过,将她昨日醉酒的种种尽数说了出来,最后太后另外赏赐了君陶一件大氅,又爱抚了君宛两句,但从明日开始,君陶就得按照规矩,手抄十份宫规和金刚经,在月底交上来,这让君陶颇为头疼,可谓是两败俱伤。
这件事情刚刚落下帷幕,君陶就准备打道回府,君阳则是按照惯例准备去父皇的书房让父皇检查昨日的功课,君陶刚转过长街,远远地就看见下朝的群臣成群结队朝着这边走来,君陶才刚走没几步,远远地就听见金銮殿那边的吵闹声。
一边说这话,只听得那边传来喧闹声音,魏舒远大大咧咧骂着从金銮殿出来:“咱们虎贲军辛辛苦苦挣来的功劳,凭什么他们禁军就得分一半,我倒是不知道他们禁军到底做什么了。”
听见魏舒远这般说,那边禁军都统杜奇气的脸通红,若不是一旁的几个官员好说歹说劝着,说霍祁素来就是泼皮无赖,喜欢争功劳之类的,周奇早就上来扑打霍祁了。
“快走吧咱们。”一个虎贲军道,但是魏舒远依旧心中愤懑不平:“当禁军多舒服啊,一上任就是养老的活,还能分功劳,只恨咱们兄弟们入错了行,当时就该入禁军。”
原本怒火平息了的杜奇被魏舒远这三言两语再次给挑起来了怒火:“魏舒远,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禁军不劳而获怎么了,我说错了?”魏舒远扬声道。
“放开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他!”杜奇道。
“我怕你啊。”魏舒远道。
“行了行了。”一旁的大臣好不容易方才将两个重新扭打在一起的人拉开,君陶则是在一旁看热闹,魏舒远原本还是一副时刻准备动手的泼皮无赖的模样,被身边的朝臣这么一拉,他刚转过头来就看见了立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昭华帝姬。
不知道为什么,魏舒远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推开了身边大臣拦着他的手,朝着君陶走过来。
“怎么,谁又惹你了?”君陶挑眉道。
魏舒远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道:“还能有谁,周奇呗,原本外来难民的安置问题从搭棚施粥都是我们虎贲军出力,忙了整整两个月,结果到最后反而最大的功劳都被禁军给抢了,能不生气。”
“杜奇这事做的挺不地道的。”君陶道:“不过我可记得从前你可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怎么最近越来越功利了?”
“功劳越多,赏赐越多,虎贲军的兄弟们也可以多拿点钱回去过年。”魏舒远一边跟着君陶走,一边说。
君陶道:“不就是钱的问题吗,你要是不够,就来我府上拿,我也顶多收你五分利,你何苦伤了同僚和气,幼稚。”
“......”魏舒远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就算了,可是那是虎贲军的兄弟们跑了多少天才抓到了,禁军可没付出多少。”
君陶一边听他说,一边踢着雪:“我也不喜欢周奇,我记得他和李远照的关系挺好的,听说还背地里面说过我。”
“不是听说,就是说过。”魏舒远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君陶挑眉问,意思很明显。
魏舒远顿了顿:“呐,长陵侯在那边。”,君陶闻声看过去。
雪越下越大,半月撑着的伞上面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白雪,远远地只看见霍祁正在同一个穿着宫装的侍女说话,那个侍女的脸倒是颇为熟悉。
“殿下,那好像是月华帝姬身边的丫头穗香。”半月道。
“不是好像,分明就是。”君陶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面带着怒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明明不过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而且如果说君宛对霍祁有意思,她可能还会感觉到些许压力,但是那是赵君宁,一个药罐子,而且也长得不漂亮,出身也不好,她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呢?
但是君陶就是不自在,说不出来的那种。
“长陵侯什么时候跟月华帝姬身边的人走这么近了?”君陶看向魏舒远,魏舒远咳嗽一声道:“没什么,只不过上次回京的时候,月华帝姬托人捎口信给长陵侯,要侯爷给她带几副药,胶东盛产阿胶,我也顺带带了些回来,若是帝姬您也要的话,臣命人给帝姬也送去些。”
“我不需要,我身子好着呢,整日各种参汤鹿茸的补着,都快补出火气来了。”君陶道:“阿胶那种东西我都赐给下人喝的。”
魏舒远闻言,微微挑眉,倒是也没敢说些什么。
君陶的声音颇带着怒火:“内务府的人是克扣月华帝姬的用度吗?这些不都是该有的吗?”
“帝姬身处高位自然不知,内务府里面的东西都是按照位分补给的,即便是用度不克扣,也才刚够一人月用。”魏舒远解释道。
“那我府上的怎么用不完?”君陶不由得奇怪。
半月道:“殿下,除却内务府给的,皇后娘娘赏赐的,每月还有太子府和镇北侯府的份例也都会送过来,自然用不完。”
“你怎么不告诉我。”君陶道。
“奴婢说过。”半月道,君陶立刻道:“帝姬怕是忘了。”
“我待会儿就去跟母后说,让内务府给你多发些药材。”君陶道。
“这些都是严格按照宫中规格置办的,皇后娘娘也没有法子,而且传扬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不懂事。”半月道:“殿下若是去说了,只会让宫里头的人更加说月华帝姬的闲话。”
“那把咱们府上的补品给月华帝姬送去些,记住,要悄悄的,别人旁人瞧见了。”君陶顿了顿,瞥了魏舒远一眼:“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长陵侯知道,明白吗?”
“臣明白。”魏舒远道。
“你不明白。”君陶盯着魏舒远的眼睛:“记住了吗,千万不要让长陵侯知道。”
魏舒远这才反应过来:“哦,昭华帝姬的意思是告,我懂了,一定不会告诉长陵侯的。”,君陶微微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等到看着昭华帝姬远去之后,魏舒远方才舒了一口气,这女人的心还真是难懂。
君陶在长街之上走着,踩着一地的琼浆玉碎准备回去,半月忽然惊喜道:“殿下,前面好像是容太傅。”
君陶闻声抬眼,漫天大雪簌簌而落,前面站着的男子着一身皂色朝服,他撑着油纸伞立在路旁,伞上落了厚厚一层白雪,伞微微扬起,露出一张极为俊雅的脸,伞下的男子眉目俊朗,温文如玉,此刻除却他脚下,周围都落满了雪,很显然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能够将寻常朝服穿的如此脱俗飘然的,放眼整个北越,独容凌一人而已。
“容凌?”君陶也颇为惊讶。
“对了,帝姬还让奴婢将这个转交给侯爷”那边穗香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只叠好的千纸鹤递给霍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