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死亡（4）（1 / 2）

寿康宫。

屋中炭火燃烧的正旺，太后坐在上座，按照次序依次是皇后，贵妃，宁嫔等一众宫妃，再然后坐着的就是诸位皇子和公主，太子君阳、三皇子君城，明华大帝姬君宛、隔着一张空椅子坐着的是三帝姬君宁，君宁素来体弱多病，即便是在温暖如春的后宫之中，她也是裹的厚厚的，怀中还揣着手炉,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太后怀中则搂着五皇子君陵，君陵不过才四岁，正是调皮好动的时候，太后好不容易才拿了一块蜜饯哄住了，本来众人还在欢欢喜喜地做事，听见君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君陵从她怀中钻出来，在厅中跑来跑去。

五皇子拿着拨浪鼓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先是跑到君宁那里，敲了敲她的膝盖，君宁只是一笑置之，原本准备抬手摸摸君陵的头的，刚伸出来又想到对面的华贵妃还在盯着自己，于是将手收回。

君陵又蹦蹦跳跳跑到了君宛旁边，君宛一脸嫌弃看着他，当君陵正准备抬手去拉君宛的袖子的时候，君宛一把躲开，君陵扑了个空，对面的华贵妃看到，一脸黑线，可也就一瞬间，转而微笑道：“君陵，过来，来皇祖母这里。”

君宛听见这话，转过头来对着君陵道：“快去，皇祖母叫你呢。”，等到君陵走开之后，她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表情却被华贵妃尽收眼底。

在华贵妃怀中的君欢则是点着人头，一个一个数过去：“一，二，三，四，少了个姐姐。”，君欢的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少了君陶姐姐，对不对？”

君宛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欢欢真聪明。”

“说到君陶了，她还没来吗？”太后的笑容收敛了，声音带着不悦，坐在一旁的皇后垂着眼眸，刚要开口，那边华贵妃正在抬手给怀中的五帝姬君欢整理发簪，一边道：“现如今天寒地冻的，起的晚是常事，待会儿等她来了，训斥两句也就成了。”

“兴许昭华只是起晚了，应该马上就来了，昭华不懂规矩又不是这一次两次了。”宁嫔接着华贵妃的话头说道，君宁看着自己母妃在外人面前急于表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华贵妃阵营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皱眉，从前她可没觉得自己母妃在华贵妃面前这么像急着讨好主人的哈巴儿。

二皇子君城紧跟着道：“现如今外面是大雪天，天寒地冻的，马车行走不便，想必君陶妹妹也是焦急万分的。”

太后沉默不语，只是瞥了一眼君城：“外面大雪天的，太子和你怎么都能按时来，我可是记得，昭华的府邸比你的还要近呢，你腿脚不便都能够按时过来，怎么她不能来？”

不但如此，君城自从出身，脚就有些跛，平素总是被人耻笑，而如今太后摆在明面上说，反倒是让君城面红耳赤，深深低下了头，惠妃坐在一旁只是低头不语，指甲却掐进了肉里头，顿时整个大厅里面的人都不说话了。

皇后低声提醒道：“母后。”，太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辞不妥，但是碍于面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太子道：“我姐姐应该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还请皇祖母莫要生气。”

“是吗？”华贵妃一双丹凤眼眼底带着笑意：“怎么偏她有事，别人就没事呢？”

君宁道：“可能是......”，她才刚开口，那边宁嫔狠狠瞪了君宁一眼，君宁看见母妃这般在华贵妃面前不成器的模样就来气，但是她素来逆来顺受惯了，也不敢吭声，只是装作看不见的模样，但也没有敢再继续说。

“兴许是路上马车坏了，也不一定呢，前些日子我一直听二皇姐抱怨，说是雪天路滑，马蹄铁容易打滑。”

君宛眼底眉梢都是娇俏，接口道：“君陶是太子的亲姐姐，太子自然是要替君陶说话的。”

太子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君宛，正色道：“我对诸位姐姐都是一样的 。”

君宛哼了一声，但是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屋中一片安静，只有君陵和君欢在跑来跑去打闹，反倒是让屋里面的气氛稍微好了不少，皇后这才道：“太后放心，待会儿等陶陶来了，臣妾一定好好说说她。”

“说她？”太后挑眉：“你说她什么？她这一身不懂规矩的毛病怕是改不掉了？你看看宫里面哪个帝姬跟昭华一样，成日在外面鬼混，没个正经儿，小的时候上蹿下跳，上树打架，十岁的时候就干出女扮男装混进官学的事情，那个时候皇帝宠着她，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可现如今她已经过了及笄的年龄，该谈婚论嫁了，还整日同那些王公贵族子弟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君陶的。”皇后低眉顺眼道。

“管教？”太后冷笑一声：“你管，哀家可不放心，要我说，君陶这一身的坏毛病都是跟你学来的，你从前没进宫的时候在花街柳巷里头带来的坏毛病，如今君陶依样画葫芦，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