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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打完了。
来体校以后我常常在训练的时候拖累别人,遇到脾气不好的人,不知为什么,比起羞愧,我更多的是尴尬,然而这种感觉也很快被麻木取代了,但是这个下午,他和我不算顺利地打完了这么多组球,也没有表露过什么不满的情绪,相同的感觉反而又涌了上来。
“我去问王玲还要打什么。”我对他说。
他在球台前等我,我去找王玲,王玲说:“你怎么打得比平时还差?”我没说话,她又说:“你的正手要加强啊。”
“下面打什么?”我问。
“先休息一下,”她说,“过一会打比赛,你跟他打,三局两胜。”
我跑回球台,对他说:“可以休息了。”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应了一声,表示听到。
我说;“我们两个,一会要打比赛,三局两胜。”
“休息完就打吗?”他问。
“对。”我说。
他点点头,把球拍放在球台上,然后就去喝水了。
我从背包里抽出水瓶,打开瓶盖,把水倒进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他的包放在球场的另一边,在我对面靠右的地方,紧挨着他的同学。陆陆续续地有人休息,休息完所有人都要打比赛,有的人还在练球。他先是坐下来,有两个初中生也休息了,但是他们没有理他,他好像觉得无聊,又站起来。
我一直站着,用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放松,累了的话就换一个姿势。今天我总感觉放松不下来。我等脚底的钝痛慢慢减轻,到了时间,就走到球台那里,他也过来了。
地上的球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除了还在打多球的球台,其他球都被倒进了纸箱里,我捡了个白的,打比赛只能用白球。
我把手放到台下,让他猜球,他不假思索地选了右边,我把球扔给他。比赛开始了。我弯下腰等待着,现在他发球的姿势和练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俯**,左手罩着球在白线上轻轻碰了几下,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转头看向我,神情很警惕,又显得很机敏。他猝不及防地抛起球,下一秒,球就撞到了他的拍面上,他的拍子迅速地一扫。
没有遮挡,没有假动作,这是个不折不扣的上旋球。
我没能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