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忙碌整日过后终于回到寝宫,却见那人已坐在帐中恭候多时。
他并未着多少衣物,依旧是白底金线龙纹刺绣缀满衣袍,细看能察觉出融进布料的暗金浪纹,一支金簪束起发丝,俨然一副出浴不久的模样。
他心痒难耐地解了外袍挂在一旁,凑上前去伸手将略微敞开的衣襟拉得更加靠外,这伸手一勾便使他裸露了大半胸膛,碍在他搭在腰间的手臂并未完全揭开。
想是还在害羞吧,此时倒像是个初次侍寝的妃子般矜持。
将他抱在怀中吻了许久,才缓缓抬手抽了他用以束发的金簪,任由一头青丝四散滑落,又继续将手循着腰侧向身下探去,撩起那用以遮羞的睡袍替他开拓,终于以炙热将其慢慢吞噬占有。
而他面对不适只是秀眉未蹙,依旧从容淡定地对上他的血眸。
他拈起胸前那枚变得滚烫的逆鳞在他身前低声道:“朕也送陛下一件礼物。”
他自身下渡来一阵烧灼的热意,尖锐的刺痛感自肌肤由里而外散发,红光自下层肌肤透至体表,竟是在左腿内侧烙下了一道凤凰的纹路,又逐渐重新隐于肌肤之中。
这是他初次用了自己刚得的羽族帝气,只为了将这一道凰纹烙于他身上标记,以此感知对方安危。
他终于心安理得地将他拥在怀中入眠,一侧凤翼自背后伸出将其覆盖,向胸前收拢。
一截玄色龙尾也收起尾鳍,以灵力凝结裹住锋锐之处,缓缓盘覆上他的腿。
墨色与赤红相间其中,竟是那般和谐登对。
“哥,你撑住,可能会有点疼。”
寝宫之中他已上身赤裸盘腿坐于他面前,周身要穴插满银针。
最后一针落下,却是在他光裸的脊背上突然浮起一处肿块,开始在背后四处游走,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还未等到他动手,他自己已经咬紧牙关运转灵力,纤细墨线自背后一闪而过,竟是狠心割裂了自己的肌肤,使皮下游走的不明物体跌落掉出。
一条手指长的蛊虫翻滚坠地,随即化为一摊脓血,腐蚀着周围地面。
他也自嘴角渗出毒血,咽喉之中腥甜翻涌,但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你最近做了什么,我原本已将这蛊毒压制下去,为何此番触动诱发得猛烈异常。”
“朕只是去看了看焱相,唯有他在身边时,才免于心烦神昏,周身安定,但又不免嗜睡。”
“这也难怪……凰族天生就对虫蛇之类有压制之力,想是你受了羽族帝气刺激,接近时蛰伏使你有时间修补自身,离开时又陷入惊恐开始逃荒般的掠夺破坏。”
“那朕该如何做?总不能日夜与他共寝同居一室吧。”
“我只能开刀替你剜除大半能看到的蛊虫,若想彻底……除非有人肯为你换血,须不与你自身相冲,又是蛊毒不侵之体。说到底,还是要麻烦焱相,毕竟凤血最为滋养。”
说罢他拨弄了一下刺入他后背的银针,针体染毒,已开始弥漫黑色,丝丝黑气从针孔周围飘散而出。
“朕还未曾想去多加叨扰,眼下皇位尚未坐稳,新君上任自是十分忙碌。”
“可是哥哥,你这样强撑着也不是办法。”
“这玄老儿是要害我万蛊噬心而死吗……”
“要怪也只能怪你最近与凰族接触太过密切,凡事要多克制嘛,我虽能理解你们见上一面实属不易,但如果这样下去,你不是死在床上倒先被这一干虫子吃空了身体……想想不会很委屈吗?”
“彻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与朕开玩笑。这身体本就被他以蛊改造过,对上此事自然万分敏感。朕现在的状态,还能支持多久?”
“你这体质原本就不易修补,眼下唯有多服些补药了。但你若长此以往定是补不及损的速度,到那时与枯骨无异,就你这幅皮相,若是折损,岂不可惜?”
“那也好,倒省的我二人继续纠缠不清。”
他似是认命般苦笑,仿佛他生来注定就无法得到一人垂怜。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却如白骨生花,唇上染血平添一抹妖异。
“你行事总不多喜过问我们的感受,你就没有想过若是给他知道,他该有多心痛自责?”
“可彻儿,朕本就不该在你们面前懦弱。”
“你就是喜欢把人护得太狠。这事儿我替你做主,你暂且在宫中修养,我去找焱相。”
“彻儿,回来,朕不准——咳咳……”
“你看看你这血咳的,歇着吧,我可不想看到我万人敬仰的皇兄变成一个靠吃补药勉强偷生的废物。”
金发少年拂袖而去。
若说帝铭暄的身法隐匿已登峰造极,帝铭彻逃跑的本事却是比他还要厉害,依靠身速轻而易举地混入了宫闱之中,吊在屋檐之下,瞧见君羽焱回宫便忙翻窗而入。
君羽焱瞥见一抹金白相间的身影不由得目光一滞,虽有着与那人相似的气味儿却更多了一丝药香。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彻王爷。
这兄弟二人……虽是性格迥异,却一样地喜欢翻窗。
“哎哎焱丞相,过来过来!”
帝铭彻见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索性冲他勾勾手指。
“王爷来此寻朕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你又强迫哥哥啦?”
帝铭彻故意眯起眼睛勾唇看向他,神情与他兄长面露威胁时如出一辙。
君羽焱嘴角一抽,“……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