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昏迷许久帝铭暄终于缓缓苏醒过来。

确切地说他是被疼醒的，下身撕裂的疼痛一下一下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四肢僵硬脱力，似乎都没有办法把之前被强行张开的腿完全收拢，双腿间尽是粘腻冰凉混着血丝的白浊，随着他收腰的动作似乎还在向外流淌。

他勉强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跟双腿内侧遍布着青紫的痕迹。

眼睛干涩而胀得疼痛。

似乎喉咙也干哑得不能开口说话。

疯狂过后反而不觉那种初来时的耻辱感。

一切都尘埃落定般平静。

灵力似乎又回来了。

帝铭暄终是勉强运转周身的灵力平定了心绪，解开束缚套起了衣服，起身向外走出密室，启动了放水的开关，将自己泡进浴池。

鲸乳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儿逐渐将荤腥掩盖过去，污浊的痕迹也随着池中液面的上升而消失，温热的液体终于给冰凉的身躯重新染上了应有的温度。

他泡在池中抬起胳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他该是那种性情刚烈的人吗？

帝铭暄将自己沉入水底又渐渐将头露出水面，黑色发丝间被鲸乳拉出一道道纤细的白线。

他分明忍辱负重多年，承受过常人不敢想象的那样多的折辱，早已对羞辱二字麻木不仁。

他可从未把自己当过什么冰清玉洁的玻璃人儿，早就觉得自己被世俗逼迫浸染得污浊不堪，什么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事他早就做过了，能屈能伸于他再简单不过。什么尊严，什么脸面，在他真正站在权力之巅前也只不过是用以自嘲的玩物。

他分明就像一条恶犬，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恨不得啖尽对方血肉。

他虽为神族却无半点神仙该有的高贵品格，而是将人的劣根性占个通透。

当过野兽，做过乞丐。

纸上可谈之乎者也，开口也能换做地痞骂街。

既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是让人不敢忤逆的帝王。

他对困境对挫折的接受能力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上许多。

他虽时常会觉得自己卑劣，但若不如此他早在几千年前便已成为枯骨了。

他见过公与不公是非曲直的场面那样多，早已习惯被轻视被谩骂被无故指责被误会被冤枉，心中也早已破败不堪似乎没有半分美好的期望，下意识地就会将人和事往坏处去想。

他向来是喜欢以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不是吗？

他试图找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让自己泡在池中，幻了大半龙身盘卧在池中，将长尾伸出水面，展开尾鳍像瓢一样舀起鲸乳向身上浇灌，给自己迅速凉下去的肢体带来一点点聊胜于无的温度。

……

反感……

他似乎从未想过要尝试着去接受来自一个男子的示好，大抵因为他潜意识里就觉得那与常人不同，又多少被阁主影响使得心中分外厌恶。

但若是换做他呢……

他好像花了很久去思考这个问题，但也仅仅止步于自己的思考。

他真的会对他讨厌得起来吗？尽管他刚刚才对自己做出了如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事。

帝铭暄试图给自己罗列君羽焱足以让自己憎恶的缺点，可惜，他找不出。

他曾经是那样渴望他能抛开身份单纯因为对方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来友善地对待自己，而如今他好像真正做到了，但他却……

让你贪求那不该有更进一步的关心了吗？这结果就是你咎由自取。

虽然他的确因对方的行为恼火异常，但若真叫他同他口中所言那般狠戾，他毕竟不是无情无义冷血绝情之人，总归还有那么一丁点儿他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有的良心，又何尝下得去手。

他又不是什么要守身如玉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因此事而十分挫败无颜见人，更不会找上几尺白绫悬梁自尽。

肮脏？

难道会有人比他更加肮脏吗？

哪个做帝王的手段会十分干净无可挑剔呢？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嫌弃别人？

他喜欢洗澡难道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脏了吗？

他污浊到连体色都是脏的，洗不净磨不掉的那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