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帝铭暄也决计不可能单单仰仗自己的修为参与这场皇权斗争,虽说朝中诸人并不能对其构成什么生命威胁,但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实力全部暴露,那无疑是在向三界标明他的身份。
而他之所以为黑龙的原因却不是因其与皇族并无联系,相反则是更为纯正的先天血脉。
毁灭与虚无两大先天之力脱胎于天地初生时的混沌之力,而这两者所承载的颜色便化成了黑色。
上古时期,祖龙战败后为保修为将神力分裂为黑白两道,承载秩序之力。由这黑色所代表的就是毁灭与杀伐之力,继承其体魄与攻击天赋。祖龙也曾于那时留下遗诏,预言称黑白双子将于龙族倾颓迷惘之时再度现世,重新引领龙族回到巅峰。
但祖龙原想寄托存身在黑子体内诱导夺舍使其一步步走上征战道路融合白子,却不料这两道神力在万年涵养间生出的意识并不可控。
自从在体内留存的祖龙残魂处听闻自己的诞生使命后,他便更深觉得命运弄人。
他并非不信祖龙口中所陈述的一切事实,只是更认为命运应由自己掌控。
他就是他自己,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存在,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他的存在不该是为了满足先祖复活重新称霸的私欲,他理应像个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无人能强加使命给他,也无人有权指使他做任何事。
虽是早年经历诸多磨难,他早有复仇之心,但仍不想依赖这先天神力荡平一切。
帝铭暄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如果他同先祖一样太过仰仗这可谓三界第一的攻守能力,必然也会招致灭亡的祸端。
与祖龙残魂夺舍斗争多年,终于也使得先祖渐渐将称霸一事放下,跟随他一起踏遍三界诸多地域,有了征战杀伐以外的体验,反而被他的经历所折服,转而指导起他修炼运用先天神力,再融合以阁中所学,短短千年以内硬是使落后许久的修为疯狂蹿升。
当下再去朝中争取重臣支持无异于虎口夺食的不理智之举,朝中有声威名望的大臣无不是龙帝的心腹,即是如此,那必然与龙帝处在相同站位,要去驳他父皇的颜面去刁难二皇子着实不易,也收效甚微。
所以他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周游水族境内。昼时人流往来,一切正常运转,他也不便明目张胆出宫游荡。而到了深夜时分,四下安静,不仅盗贼闻风而动,恰好也是城中管制最为薄弱之时,一城之主如何作为,在此时颇为明朗。
他自然也能在这时看到守卫城防的兵力部署如何,尽职者则会布守侍卫在城中巡逻,以保百姓安危,混乱时则常有贼人出动,也正是留给他出手的机会。
打抱不平时也常能遇见同样行侠仗义为护佑民生之人,他便找机会与其接触深入了解结下交情。
亦或是有心听命于朝廷奈何并未给予实际管治之力的边远地方官府,亦有被官高几级打压者,凭借权势独霸一方者,皆成为他注意的对象,对症下药。
再或者分析科举形式暗中查探参与者背景资料,收揽有真才实学却因官僚原因而难被重用者,或凭借实力征服江湖中人听凭调遣。
如此,方能脱离朝廷监视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他从边疆归来后,也是匆忙去急着观察这些人的运作情况。
早年在外挣扎流浪的他比众兄弟更深知生存艰难,不同于人间世界,他还可寻些困于生计的修炼者引入正途。
他远比那些身在宫中久不出皇城的皇子们来得更加了解实际形式,切身实地考察远比听闻朝中消息报道更加准确真实。
这也成为他日后活得拥戴支撑的底蕴。
水族境内依旧平静祥和,秩序稳定,殊不知在民众心中已翻了大篇。
当然,这些稳固地方获取名望之举并不能真正给予他同军队般那样实质的力量,但却可以借士兵亲眷而潜移默化地对其心理产生影响。
日后争取兵力支持,则还需另下一番苦工。
将外界一切整顿处理好,他也必须开始忙些自己的事情掩人耳目,让旁人觉得他无暇顾及其他。
他确实也已经在朝中树立起不问政事的形象,而忙于婚配之事与女子纠缠,无疑令二皇子放松了警惕。
婚嫁一事他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免得对方成为敌人日后安插在自己身旁的眼线。
向来不与女色亲近的他突然开始混迹于名门贵女常出现的交际场所寻找机会,开始替自己物色未来的妻子,必不会是平庸的女子,也不应自作聪明扰乱他的计划。
几经考察后,他终于小范围内定了目标,开始逐一在计划中排除。
正在这时,却突然听闻素有水族三智之一,智女之称的奇女子正因婚配之事囿于闺阁之中。
这智女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阮将军留在家中的小妹,也是君羽焱自认的姐姐,阮青荛。
若是说起他二人之间的渊源,相识却还要早于焱将军。
龙宫之内所设的国子监并非仅由众皇子在此接受教育辅导,同时也有不少贵族后代于此伴读。
那时他便与阮青荛在国子监结识,对此女印象深刻,原因无他,只因她的确是个少有的善良之人,唯一胆敢不顾旁人眼光在他遭受欺辱时上前解围者。
说来君羽焱也算半个阮家人,这二人心性倒是如出一辙,不似那些急功近利逢迎谄媚者虚伪造作。
而她目前所受困境却还是因诸位皇子引起,只因上门提亲者甚众,更不乏他的几位兄弟,但阮青荛不为所动,并不想托身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