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经过这一阵的相处，君羽焱觉得六皇子并不像表面在外人面前所显的那般冷漠孤僻，虽然他极少开口问及其他，所言之事也是日常必须，但并非孤傲得不愿近人，不想与人开口讲话。

他似乎也能明白六皇子这般冷淡大抵源于以前年少时的非人经历，不觉有些暗叹一口气，修炼之余也对他的身世经历更加好奇。

他总试图在他面前旁侧敲击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然而六皇子总是笑笑将话题转向别处，既不生气，也不多言，拿出吃的堵住他的嘴。

尝试努力几番过后他便没有再试，时常觉得有人辅导修炼，忙碌之余还有新鲜美食入口，生活也算惬意。

这九日休整过后，君羽焱便重新整军带兵向城外进发，沿途清剿了不少妖魔，只是这番出征倒让他觉得所见妖物仿佛比往日多些，也多是他见所未见的种类，不似人形，倒像各种生物取某一部分的拼接组合。

而六皇子应了他隐藏的吩咐几乎不在军营中抛头露面，每日只摊着各类卷宗在营中研读，只等深夜才会随他远走在隐蔽之地对招修炼几个回合。

他也曾好奇地凑过去观察六皇子究竟在看些什么书，只是他并不认识那书上奇怪的符号便将此念头作罢。

一开始他并不敢前去打扰，而后时间一长，六皇子似是经常沉迷于手中的卷宗并不理会他。

以往这时六皇子可能已经跑出营帐去到不知何处拿些食材回来享用了，这样沉溺书卷的他实在有些无聊。

他以往看着六皇子看书这般沉静，长睫低垂，遮掩了一双蓝眸的大半华彩，似是藻荇交横间遮掩迷乱的月芒。

任他这般养眼也遭不住一成不变的无聊，早先他还有耐心在一旁细细地比划六皇子到底有多少睫毛，此刻却看着那熟悉低垂的长睫打起了瞌睡。

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开口：“殿下？”

“嗯？”

帝铭暄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看向他，长睫向上一挑便放出了那遮掩的月华直接倾泻至他眉目之间。

他被这投来的目光一惊，几乎险些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顿了一下才缓缓道：“臣想问殿下有没有什么枪术修习之法？”

“我这才将琅嬛阁的聚灵附体之法传于你，不过两人，你便钻研透了？当心贪多嚼不烂，可是要塞牙的。”

他闻言嘴角一勾，笑着调侃他一句便继续低头瞧他的书去了。

“殿下……！”

六皇子忙着看书似乎已经懒得去纠结自己所言用意如何，他不禁生出几分懊恼，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引他注意。

“你有何事？”

君羽焱突然灵机一动，忙继续开口道：“臣方才算了算日子，再过一月便是姐姐生辰，眼下不知该送些何物。”

“你姐姐？”

帝铭暄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都说焱将军是湘君独子，又从何处多了个姐姐？

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一敲，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说的可是那位阮家的小姐？”

他刚要作答，谁知六皇子竟抢在他前将他要说的讲了出来。他这般了解，来边关寻自己之前定然也是做足了功夫。

“嗯。阮将军先故后，我便代他每年给将军妹妹送去礼物书信。”

“原来如此，难得你这般有心。”

“有心不敢当，只是念及将军养育之恩。”

“我虽无心去关注这些世家关系，倒也知道阮小姐是个名门闺秀，朝中更有人言得此女者得天下。王公贵族企图博她青睐的可是不少，想来一般的寻常礼物，她也不会看得上。”

“啊……这样吗？那阮姐姐兴许是不会在意我之前曾送她过什么了。”

“近来宫中的说法罢了，不必在意。你毕竟是代将军聊表心意，边境之地并不富饶，上哪去寻些珍奇的物什，即便简陋她也不会怪罪于你。”

“倒是你。”帝铭暄一托下巴，“莫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君羽焱被他莫名的笑意盯得一愣，随即赶忙摆手回答道：“殿下说笑了，臣怎有心去沉浸儿女情长。”

他也不继续侃他，又将话题带回到原处。

“你以往送礼都从何处着手？”

“多在商行，瞧见些女子常用的首饰等细小物件，便买来了。”

“珠宝首饰想是她也收得累了，阮小姐一代才女，你不如从内涵方面下些功夫。”

“嗯……殿下说的是。早先将军倒也教了我这些，只是我心不在此处。”

“哦？阮将军未去往边境之前，也是水族有名的才子，只可惜……”

他摇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怕是会引起他的不适。也是天妒英才，阮将军才貌过人，却未曾娶妻，不曾成家，在边关之时，大抵将他当做了亲生骨肉来养。为国捐躯，单撇下家里一个妹妹……

“将军在时，常在营中吹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