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3过去的事

我说……

十七岁，是顾思越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在十七岁之前，他住在近郊富人区的两万二一平米的独栋别墅，十七岁之后，他住在费诺的网吧里的一个小包厢里。十七岁以前，他在全省排名前三的育才念国际班，十七岁之后，他在全市最烂的六中上学。十七岁以前，他的零用钱是许多工薪阶级一个月的工资，十七岁以后，他在网吧打工，兼职为皮条客做会计。十七岁以前，他有爸爸和妈妈，十七岁之后，他的妈妈跑了，而他的爸爸想让他死。

那天雨下的很大。校车行驶很缓慢。顾思越冒雨从车站跑到家时已经快九点钟了。把湿漉漉的书包放在地上，准备弯腰输密码的时候，门开了。是原秘书开的门。顾思越愣了一下，冲他点点头，一边问：“我爸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一边提起书包准备进门。

而原秘书站在门口没有让他进门的打算。

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肤的感觉实在很糟糕，顾思越皱了皱眉，看向脸色似乎不同寻常的原秘书，问：“怎么了？让我进去。”

原秘书张了张嘴，似是权衡如何开口。“小越，你父亲…顾先生他现在有些事情要和你母亲谈一谈。今天实在不方便，你先回学校住。我们下周会联系你。”

顾思越有些火大：“你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家。让开。”

原秘书没有动。顾思越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透露出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来。

“这不是你家。”父亲的声音冷冷地从原秘书背后传来。

顾思越推开原秘书，走到父亲面前问：“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顾先生伸出一只手捏住顾思越瘦削的下巴，认真地打量许久这个似乎十七年以来都没有仔细审视过的“儿子”。

“你有一点像她，但是一点也不像我。”顾先生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

顾思越的手抖了一下，问：“我妈妈她……”

“她上周就已经回台湾了。”顾先生说，“她什么都没让你知道。我倒也不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