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1死了一个鸭子

——诶诶，有没有听说呐？昨天晚上XX那边，死了一个鸭子。

这是顾思越从进入教室到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那句话像一块被不太大的力道丢出去的小石子，只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波纹，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要不要这么无聊，这很正常的啦。

顾思越的手指尖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从没有课本的挎包里摸出手机，发了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给费诺：没什么事吧？

半分钟后，费诺的信息就过来了：我没事。是韩哥那边的孩子。

顾思越手指的痉挛停了下来。到底是费诺，他默默想着，即使是刚才只发一个“？”过去，他也会明白自己说的什么。

第227天了。顾思越在桌兜里的新华字典的第二百二十七页码上画了一个叉。从第一百二十三天开始，他才改用页码记录日期。

字典的附录部分的空白处被二十一个正字挤得满满当当的。再没有空白的地方可以写字。

上课铃响过了吗？大概吧。不过那也是无所谓的，因为这个教室里本就没有几个人，因为除他之外也没有人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空气里弥漫着的是干燥又潮湿的诡异。干燥的是葡萄味的爱喜爆珠，潮湿的是樱桃味的intimate。二者放荡且肆无忌惮地水乳交融着。

顾思越被不知是属于谁的胳膊勾住脖子，被迫收获了一个具有强烈侵略性质的粗鲁的吻。

食指抹过唇角，指腹上沾了一丝淡淡的红痕。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那个吻他的人。

是一个陌生的，有着硬朗而锋利的五官的俊美少年。

那人毫不在意地舔舔嘴唇，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抛给一个女生：“任务完成，下一个！。”顾思越看清了，那是一只口红。

“哟——”女孩们中发出一阵小小的嬉笑。其中有一个是刚才说“死了鸭子”的。

“今天放过你了。明天继续吧。”她们互相挤挤眼睛。

“钱。”林焰五指摊开，掌心朝上，冲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女孩伸过去。

“啊哈哈，少不了你的。”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无视那只手，两张粉红色的纸轻飘飘地塞进了林焰那低低地卡在胯骨上的牛仔裤裤腰里。

林焰也笑了起来，将钞票捏在拇指与食指间晃了一晃，似是致谢，旋即又塞进裤兜里，轻佻地冲女孩扬了扬眉毛说：“多脏啊”，随后压低了嗓子：“我今天没有穿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