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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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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傅亭蕉忍着眼泪红着眼圈看着左夺熙的背影渐渐变小,然后消失在甬路尽头。

等送别左夺熙后,她慢吞吞地回了清心宫,太后已经从左晟那里回来了。

太后自然知道左夺熙已经去遗州了,也知道傅亭蕉刚刚跑去送别了,这会儿见傅亭蕉恹恹不乐,脸上一看就哭过,也是心疼得紧。

才刚情意相通便分离了,换谁不难受呢。

太后将傅亭蕉搂进怀里好一顿宽慰,左一句“历练”右一句“器重”,还说如果两年内皇帝还不把老九调回铎都,她就亲自去请旨。

傅亭蕉默默一算,两年可是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啊……当下差点晕过去。

不过,她终究要开始习惯左夺熙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

四个多月后,她已经很习惯了,从浓浓的想念变成了静静的挂念,从最初追着皇舅舅问有关左夺熙在遗州的事变成从他嘴里知道只言片语便足矣。

左夺熙十九岁的生辰也到了。

这是他们头一次没在一块儿吃长寿面。

但是傅亭蕉记得她跟左夺熙说了,叫他不要忘了吃,而自己也会陪他吃。

于是,在生辰夜,她还是在老时间去了钟秀宫,叫小肃子端了一碗面。

她知道这个时候千里之外的遗州,九哥哥定也端起了长寿面。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吃完了半碗面。

另外半碗,依旧是留给左夺熙的。

到了过年,左夺熙依旧没回来。

左晟既没有召他回来过年,他也没有向左晟求特许。

其实像过年这种日子,他只要向左晟上个折子请求回来过年,于情于理都能回来的。

但是他没有。

左晟反而很满意。

傅亭蕉也懂了,这是皇舅舅对九哥哥的考验,考验他的定力和耐力。

过完年,就离她的及笄日越来越近了。

她的期待也与日俱增,开始默默盼望起来。

因为九哥哥说过,会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这次他必定会回来。

*****

永安二十一年三月初三,傅亭蕉的及笄宴在清心宫热热闹闹地大办。

这一天,连傅横都赶回来了。

其实对于父亲,因为父女俩相处的时间不多,傅亭蕉对他的感情终究没那么深,所以没那么想念。不过到底是及笄礼,意义是不一样的,早在一个月前太后便让她给父亲写了书信,问傅横及笄礼是否能够赶回来参加,但那时傅横的回信却是不能确定是否有闲暇。

如今真的赶来了,傅亭蕉还是很欢喜的。

父女俩在一块说了一会儿话,傅横便进了暖阁,与皇上、太后商谈去了。

今年蜂拥前来祝贺的人比往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去年还特意给她私下送礼的左孟东今年可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自秋猎后左孟东便一直在养伤,手上的事务都暂时交给别人了,偶尔进宫见皇上和皇后也是绕着清心宫走,后来听闻左晟将左夺熙调去了遗州,更是气得伤口又裂开了。

现在肩膀上的伤已经养好了,表妹的及笄礼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参加,但是经过秋猎,便是左夺熙此时不在,他也不敢随意招惹傅亭蕉了,所以他早早地来了,在太后面前将贺礼送上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至宴会开席,他便推说身体不适因而不去,从头到尾没跟傅亭蕉碰面。

彼时,江仪已嫁给了大司农家的二公子,武芫与四表哥也已经完婚,他们携手前来贺喜傅亭蕉及笄,傅亭蕉一边替他们高兴,一边想到自己,禁不住有些惆怅。

武芫与江仪撇下各自的夫君,跟傅亭蕉来到她闺房说悄悄话。两个闺友心里也替她着急,九皇子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哪一天能调回来。也亏得她是个痴心傻子,若换成旁人,这大半年早就另寻良人了。

傅亭蕉倒是不在乎等,横竖她等得起,她只是想念九哥哥罢了。

九哥哥怎么还没来?

正在她心焦之际,门外突然一阵骚动,随即阿固欣喜的声音便响起在门口:“郡主,九皇子殿下回来了!”

什么!

她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先一步飞奔到了门口。

一把拉开了门。

左夺熙的身影便蓦地出现在她眼前,如同披着金光,高大挺拔、熠熠生辉。

傅亭蕉顿觉天亮霎亮,口内生甜。

两人四目相对。

周围尽是嘈杂之声,有看热闹的阿固、秋夷等人笑语祝贺,有江仪、武芫等人笑着打趣儿,不过都没有影响到傅亭蕉。

那些嘈杂之声被摒弃在脑海之外,像是遥远在天边传来的。

而她目之所及、心之所想只有眼前这一人。

左夺熙亦然,深邃的目光只盯着傅亭蕉而已。

余下的众人打趣之后,知道他们现在定然心中没有旁人,只想独自待一会儿,于是江仪和武芫绕过左夺熙出了房门,与阿固等人一道散去了。

左夺熙往前一跨,跨进了房门,反手将门关上。

周围真正地静下来了。

“生辰快乐。”左夺熙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目光却一直黏在她脸上,看不够似的。

傅亭蕉莞尔,每年九哥哥好像都只会说这最简单的四个字……她噙着满满笑意接过木盒,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个银制的镯子。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傅亭蕉反复端详了一番,猛地抬头:“六辫镯?”

六辫镯是以前的贵族女子的传统及笄礼物,不过由于制作工艺比较复杂,如今已经鲜少作为及笄礼物了,更少有人佩戴。

她还是从以前留下来的画册中见过这镯子,因而才认出来。

傅亭蕉顿时眉眼弯弯:“谢谢九哥哥。”

这样一个已经被遗忘的传统礼物,居然还能被九哥哥想起来,还特意在及笄之日送给她,让她感到一种十足被珍重的心情。

她含羞带笑地伸出手去:“九哥哥给蕉蕉带上吧……”

“嗯。”左夺熙终于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细白的手腕上,眼底流转着贪恋与爱怜,将六辫镯给她仔细戴上。

这六辫镯是他亲自监制的,工艺堪称完美,大小无比契合,此时圈在傅亭蕉的手腕上,浑然天成,就像原本如此。

也像……将她圈住了一样。

在这次及笄礼上,左晟给傅亭蕉在江州封了邑,这便意味着傅亭蕉便是不靠宫里、不靠太后、不靠傅横,也有了自己的收入。此外,左晟还给她赐了一座郡主府,名唤“骄阳阁”。不过太后喜欢傅亭蕉,便不让她搬出去,依旧留在她在宫里,说要留到她出嫁。

傅亭蕉及笄礼之后的第二日,左夺熙便要回遗州,而傅横也要回边关月兰了。

在离去之前,傅横找左夺熙密谈了一次,至于谈了什么内容,旁人无从知晓。

傅亭蕉同时送走了父亲与九哥哥,惆怅了好一天。

不过,分别了大半年重新与左夺熙相见,她发现自己的感情越加明确而坚定了,所以再度分离也显得不再可怕,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一直等下去。

等到拨云见日那一天。

*****

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到了十月左晟的生辰时,左夺熙终于再度回来了。

左晟的身体入秋之后便不怎么好了,太医说是身体虚耗过度,又染了风寒所致。

所谓的虚耗过度,其实指的就是太过纵.□□色。

左晟一贯风流,从十来岁初尝女人滋味后,这些年就没断过女人。或也因如此,如今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身体就已虚了。而身体虚空之后,本该收敛淫.欲,修身养性,才能把身体养好。可是左晟却偏是不听,这么多年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所以依旧我行我素,加上风寒袭来,所以越发虚弱了。

但即便如此,左晟还是离不了女人,依旧每晚要有人伴睡,兴致来了便是拼着病体也要行乐一番。

人生得意须尽欢……左晟最近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是以,今日的生辰宴,虽太医一再说了感染风寒身子虚弱不宜食用螃蟹,但左晟依旧敞开肚子大快朵颐,太后劝了也不听。

宴会上,皇子们按序一一呈上给父皇的生辰礼。

左孟东呈上的生辰礼是一串南海串珠。

这南海串珠说是聚了南海之精华,可以护佑平安,同时助佑身体康健。

自从病了之后,左晟不知道收过多少助佑康健的灵芝和珠宝,因此这礼物也不足为奇,不过到底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他赏光似的略笑了笑,叫人收好。

轮到左夺熙时,他送上的礼物却与别人的都不一样,竟是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册子。

左晟叫人将册子拿过来,凝神一看,竟是遗州的肃清册!

他目露欣喜,当下就开始翻看起来,越看越是高兴,遗州的事压在他心上几年,如今竟真的被左夺熙解决了,而且解决得还不错。

“好!”左晟大喜,当着参加宴会的朝中上下面前,大赞了左夺熙一番。

左夺熙面上依旧沉稳淡定,而傅亭蕉已经开心地多吃了一碗饭,就好像自己被夸奖了似的。

第二天,左夺熙依旧回了遗州,但是他知道,离他重回铎都不远了。

果不其然,在半个月之后,左晟的诏书传到了遗州,将他调回了铎都。

十天之后,办完所有交接的左夺熙,再次回到了铎都。

这一次,他不会再走了。

傅亭蕉高兴极了,想想两人竟是分别了一年多,只在中间见过两回罢了。

“九哥哥这次不会再走了吧?”她怀着期许,小心翼翼地问。

左夺熙嘴角噙笑,目光藏着深意:“不会了。”

得了他的话,傅亭蕉才算彻底安下心来,她扬起清丽的笑:“那今年蕉蕉又可以陪九哥哥过生辰了!”

左夺熙的生辰很快就来了,今年是弱冠之年,与往年格外不同,所以左晟特意给他办了生辰宴。

但是于左夺熙而言,所谓的生辰宴不过是笼络聚己的手段,而只有在所有人都散去,只有傅亭蕉留下来陪他吃长寿面时,才算真正地在过生辰了。

在一起吃过长寿面后,他便主动地讨要礼物了。

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充满好奇,傅亭蕉会给他送什么。

傅亭蕉双颊绯红,笑道:“九哥哥把眼睛闭上。”

左夺熙牵起嘴角,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依言闭上了眼睛。

随后,一个软软的带着清香的唇贴了上来。

左夺熙一震,还来不及捕捉这个吻,这股柔软与清香却又立刻退开了。

稍纵即逝。

左夺熙骤然睁开眼,脱口道:“不够。”

傅亭蕉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来已经羞涩至极,现下更加羞赧,身体里像腾了一把火,从心口处烧到了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肤,无一不被这把火烧得通红。

那日玉湖上九哥哥轻轻地吻了她,确定了他对她的心意,所以这日她以自己主动的吻作为礼物,向他诉说自己坚定不移的心意……

九哥哥居然还嫌不够……哪里不够了?!

“九哥哥不要脸!”傅亭蕉羞得像个小兔子,不由分说地转身飞也似地跑走了。

左夺熙:“……”

他只是觉得这个吻太轻了……而已。

*****

转瞬到了第二年。

或许是那次吃了那些性凉的螃蟹的缘故,自去年的生辰宴后,左晟便彻底病倒了。

太后又气又心疼,半劝半逼左晟直到病好之前不许再吃螃蟹,也不许再临幸妃嫔,要他好好卧床休养,保重龙体。

左晟一一应了,眼下他便是想临幸妃嫔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而且再过些天便过了吃螃蟹的季节,便是还有螃蟹可吃,也不肥美鲜甜了。

而左夺熙自去年弱冠之后,便按照惯例搬出了宫,在宫外置了宅子。

先前因为他一直在遗州,所以左晟、太后等人便是知道了两人的心思,也没立即给两人定亲。而去年十月他回来后,左晟又病倒了,因此便推到了现在也没影儿。

不过,由于还有一件大事未定,左夺熙反而不急着求娶傅亭蕉了。

在搬出宫之前,他对因为再度分离而哭红眼圈的傅亭蕉承诺:“我会很快回来。”

这不是在劝慰,而是在说实话。

他会很快回到皇宫,到时候会他便会给她至高无上的荣宠。

所以,他现在并不急着娶她。

他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再把最好的给她。

傅亭蕉自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不过既然已经与九哥哥确定了心意,姨祖母也承诺了她不会再将她嫁与别人,她自然是不急的。况且,她也不想因自己的事儿给病中的皇舅舅添累,所以她便这样矜持着,顺其自然地等候着。

更何况,男婚女嫁这种事,向来是由男方主动提出的,九哥哥都没有主动求亲,难不成……难不成还要她主动不成?

那可不行!

反正她不急,她真的不急!

到了五月,她才终于知道左夺熙一直没有求亲,到底是在做什么——

原来,从去年开始,左孟东见左晟似乎已经属意左夺熙继承大统,心里既不满又不甘,便开始谋划造反之事。在生辰宴上,他借着给左晟贺寿,将涂了一种罕见草药的南海串珠送给了左晟。

左晟毫不知情,反而感念他孝心,常常将串珠戴在身上,这才导致病情越发严重,身体日益虚弱。

而左夺熙在当初傅亭蕉发水痘那事之后,就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还看了很多医书,通晓了很多医理,后来也养成了时不时看看医书的习惯。

在左晟病了之后,他又开始研究起各类体虚和感染风寒的病症来。

按常理,风寒可治、体虚可养,左晟的身体应该慢慢好起来才是,可是过了一个生辰,反而越发不好了。

开始他也以为是左晟吃多了螃蟹的缘故,后来他无意中闻到左晟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味道,才终于知道缘故——

那味道出自一种罕见草药,与治疗风寒体虚的药材正好相克,难怪左晟的风寒病迟迟不能好!

他追查那股味道的源头,最后才发现竟是从左晟随身佩戴的串珠上散发出来的。

左晟知道这一切后,震怒万分,当下就要将左孟东拿了来,就地处决。

在左夺熙的劝阻下,他才冷静下来。

左孟东敢下.毒毒杀他,分明是做好了谋逆的准备。若是此时将他处决了,他背后的那些跟随着、那些鹰爪羽翼,就都抓不出了。

于是,父子俩开始布网……

到了五月初,左晟下了一道册立左夺熙为太子的圣旨。

其实,之前左晟对左夺熙的器重已经毫不掩饰,因此群臣也都心中有数,识时务的早已站队左夺熙,而那些多年前就已暗暗支持左孟东的,此时已经割断不了,只能继续跟随左孟东。

在这道圣旨后,左孟东终于耐不住,起兵造反了。

此举正好落入了左夺熙和左晟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开始收网……

这场左孟东拼尽一切的动乱,在三天内便被平息。

叛贼尽数被肃清。

左孟东和响应他一起造反的三皇子左岚宸、七皇子左真凡,被依律处斩。

那些跟随左孟东造反的臣子,被满门抄斩。

皇后被废,和三皇子的母妃柳嫔、七皇子的母妃汤嫔一起,被永远囚禁于冷宫。

左孟东、左岚宸、左真凡三人的妻妾则都被流放充军。

*****

大事一了,左夺熙当晚便向左晟提出,他要娶傅亭蕉为妻。

左晟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底是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左夺熙自小因为母妃而落下阴影,至今抵触与女子亲近,若非有傅亭蕉在,恐怕要孤独终老。

说起来,一切其实归咎于他。

左晟开始回想那过于遥远的岁月。

当年的很多景象浮现在脑海时,已经模模糊糊,像隔了一层纱,但是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都是一个“错”字。

当初,还是太子的他跟随先皇微服私访,遇上了出水芙蓉般清纯无双的月无意。他与月无意一见钟情,当下便表明身份,要带月无意回宫,让她成为自己的侍妾。月无意知道他是太子后,其实是退缩过的,怕自己高攀不起,也怕太子的女人过多,他会移情别恋。

当时,花心风流的他心里眼里都是月无意,专情得自己都信了,于是向月无意再三保证,会一直喜欢她。月无意便抛开顾虑,一门心思地跟了他。

后来,他便登基了,成为了皇帝。

因月无意母族只是平民百姓,所以他暂时只能将她封为月嫔。当时他跟月无意许诺,只要生了儿子,便可给她封妃。而月无意却说她不在乎位份,只要他一直爱自己就行了。

但是,本质花心的他又怎会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宫廷选秀,更多年轻鲜活的女子进了宫,很快他就喜新厌旧了,对月无意逐渐冷淡,十天半个月才去她那里一回。

后来,月无意怀孕了。

对于已经有了八个儿子的左晟来说,又有一个妃嫔怀孕并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事,若是给自己生下个女儿,他或许会更高兴一些。所以,当月无意辛苦地为他怀孩子时,他却更少去她那里探望,反而沉醉在别的温柔乡里。

怀胎十月后,月无意生下的依旧是个儿子。

他没有过多的欣喜,只是告诉月无意,他没忘了当初的承诺,等她出了月子,便将她册封为月妃。

月无意却没有谢恩,她怒极反笑:“谁要你的妃位!我不稀罕!皇上,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到底是什么?”

左晟自然想起了当初浓情蜜意时的真正承诺,当下觉得打脸,便怒了,厉声让她闭嘴。

月无意偏不闭嘴,她像不要命似的,一边说起相识的种种桩桩,一边指责现在的他冷血无情。

两人吵了起来。

盛怒之下,月无意打了他一巴掌。

他这一生,何曾被女人打过巴掌,怒极的他一把掐住了月无意的脖子:“你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就母凭子贵了吗?朕最不缺的就是儿子!做好你的本分吧,月嫔!”

他生气离开,此后再没踏足过月桂宫,也没有再给月无意封妃。对于月无意给他生下的儿子,他也没有给过应有的关爱,每次都是月无意抱着孩子来找他,他才看一看孩子,抱上片刻。

月无意就这样被他的冷淡逼疯了。

他没有反省过,反而对这样的“疯婆子”产生了厌恶之心,只是念及她是孩子的母妃所以没有处置她。

后来,她自缢了。自缢前,还发了最后一次疯,将左夺熙也逼得从此厌惧女人。

如今看来,造成这一切根源的,都是他。

都是他犯下的错。

一室安静中,左晟沉沉叹息了一声,问道:“老九,当初你母妃发疯,天天打你,还自缢在你屋外,你可曾怨恨她?”

左夺熙猛地抬头,他今晚是来求娶傅亭蕉的,怎么也没想到左晟一开口却是问他怨不怨恨母妃。

他咬牙,过去的事一股脑地冲入脑海。

顿了片刻,他释然道:“不曾有恨,但曾经怨过。现在,连怨都没有了。”

当初,差点被母妃强迫违背人伦,又差点被母妃掐死,隔天起来又发现母妃竟自缢在自己的屋外……何止是怨,他甚至还厌恶过。

但是,年纪渐长,他又怎会还不明白呢,疯了的人做出什么来都是由不得自己的。若要寻一个源头,该怪在令她发疯的人身上……

这时,便又听得左晟问:“那,你怨恨导致她发疯的朕吗?”

左夺熙陷入沉默。

半晌才道:“不曾有怨,但曾经恨过。现在,无论怨与恨,都没有意义了。”

曾经在无人的夜里,他想到发疯的母妃,便会偷偷地恨那个令她发疯的男人。可是恨过了又能如何,母妃也回不来了。

“朕很高兴你这般坦诚。”听了他的话,左晟反而笑了。

左夺熙垂头不语。

左晟忽而叹道:“朕这一生,从未尝过专情的滋味。”

而左夺熙和傅亭蕉,一个从不对别的女人施予一分目光却唯独对她例外,一个从小到大心里眼里嘴里都只有“九哥哥”。

是天造地设的不曾偏移的专情。

那么——

“朕会给你和蕉蕉赐婚,同时,这江山社稷也交给你了。朕老了,往后就安心颐养天年了。”

*****

永安二十二年六月初一,左晟退位,左夺熙登基。

同日,新帝左夺熙册封骄阳郡主傅亭蕉为皇后,改年号为天福。

这一天热闹极了,白天是盛大的登基仪式和册封仪式,晚上是热闹的成亲大典。

为了送女儿出嫁,傅横早在几天前就赶回来了,一辈子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在傅亭蕉坐上凤辇时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太后更是泪如雨下满脸不舍,哪怕傅亭蕉只是从清心宫搬出去,入住凤藻宫而已。

其他人则是满满的祝福,一直闹到了深夜。

终于到了静谧无人时,洞房内只剩两位新人。

傅亭蕉披着盖头安静地坐在喜床上,左夺熙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默默深吸一口气,挑开了盖头。

盖头被掀开那一刻,傅亭蕉扬起明艳无双的脸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新妇的娇羞与容光。

左夺熙呼吸一沉。

傅亭蕉则忽然吐出一口气,开始活动身子,向他抱怨道:“九哥哥,成亲好累啊……喜娘说新郎没有揭开盖头前,新娘子不能乱动……蕉蕉都不知道坐了多久……”

一室旖旎突然被打破,左夺熙失笑。

傅亭蕉又道:“九哥哥,你真的用蕉蕉取的年号啊……那是蕉蕉随口取的,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老臣子们多商量商量才是啊……”

左夺熙道:“天福寓意很好,就用你的最好。”

傅亭蕉继续跟他聊道:“刚刚爹爹送蕉蕉上轿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还有姨祖母就更舍不得蕉蕉了,哭得蕉蕉都想哭了……可是蕉蕉还是住在宫里啊,和以前没有分别,只是不再跟姨祖母住在一起了而已。蕉蕉虽然也挺舍不得的,但是蕉蕉还是不懂姨祖母为何不舍成那样。九哥哥,你说是为何呢?”

左夺熙道:“等我们生了孩子,你就明白了。”

傅亭蕉蓦地捂上脸:“怎么就说起孩子了呢……那么遥远的事儿……”

“所以,才需从现在努力。”

左夺熙终于不再忍耐,他握着喜秤微转手腕,便灭了桌上的烛火,而后一把将傅亭蕉抱入怀中,往喜床上带去。

红色的帷帐悠悠落下。

傅亭蕉叽叽喳喳的嘴终于被封住,帷帐内安静片刻,便响起濡沫相交之声。

半晌后,又变成了傅亭蕉求饶的声音:“九哥哥,呜呜呜……”

当初她碰一下他都被他厉声骂滚,现在怎么这样……九哥哥太坏了!

左夺熙竭力控制住自己,放柔了动作。

“蕉蕉。”一室黑暗中,他忽然低低地喊出这个以前从未喊出来过的称呼。

一阵酥.麻顿时从心底深处涌向四肢百骸,似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九哥哥……”

“我爱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夜还很长,还有一生去缠绕。

【完结】

※※※※※※※※※※※※※※※※※※※※

成亲前一天——

问:左夺熙尺寸如何?

傅亭蕉:嘿呀问蕉蕉干什么,蕉蕉又没见过……

左夺熙:名字。

傅亭蕉:什、什么呀?

左夺熙:我的名字。

傅亭蕉:……???

左夺熙:把“夺”拆开。

傅亭蕉:哦哦,夺——大、寸【……】

成婚后一天——

问:左夺熙说的属实吗?

傅亭蕉:属、属实……

本文就在这里结束啦,因为两个人的故事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所以没有番外咯,上面这个小剧场就作为番外彩蛋吧,同世界观同时代的文有完结文《娇妻手札》《大将军宠妻日常》和新文《侯夫人荣宠之路》,戳专栏就能看到啦,专栏还有更多完结文和预收文,顺手戳一下【收藏该作者】,把枝收入囊中,枝就更开心咯!专栏地址:顾语枝的专栏: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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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大半年突然又被锁了,不得不修改一下内容,那就顺便再打个广告咯^^如果感兴趣的话先收藏起来吧~

——同系列古言《侯夫人荣宠之路》: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文案:

小户之女薛镜宁嫁入侯府,世人都说小侯爷陆谨沉迟早休妻。

却没想到,薛镜宁以一纸合离书,率先休了夫。

于是,众人都等着看得罪了小侯爷的薛镜宁会有怎样的下场。

然而,他们等来的却是薛镜宁以二婚之姿再嫁陆谨沉,从此被陆谨沉捧在手心,宠到天上。

*

嫁给他之后,她才知道他心有白月光。

一纸和离书,她成了他的心头朱砂痣。

世人都道小侯爷终于如愿以偿,却没人看到,他将转身欲走的女人压在门后,猩红着眼,乞讨一般地求她:“软软,我后悔了,再嫁我一次好不好?”

*

百年后,二人合葬。

墓志铭曰:天福元年,薛氏再嫁陆郎,此后青丝白发,再未分离。

一句话简介:和离后,小侯爷每天都在求复婚

Tips:

1、男女主1V1,双C,“白月光”非真爱,后面会说

2、#追妻火葬场#系列,狗血酸爽

3、本文又名《娇宠侯夫人》

——很快就会接档的穿书文《穿成暴戾太子的贴身婢女[穿书]》:古言小甜饼,暴戾太子的不断真香日常

文案:

隋歆穿书了,穿进了《盛宠皇子妃》这本书里,成为了暴戾太子裴行骄身边的贴身婢女岁心。

在这本书里,裴行骄是个深爱女主却求而不得最后黑化的反派BOSS。

他从小修炼魔功,后来因女主走火入魔,每逢月圆之夜,体内的暴戾之气就会压制不住,必须阴阳调和才能缓解,而婢女岁心正是他的药。

隋歆穿成岁心时,好巧不巧正在第一次月圆之夜。

岁心(瑟瑟发抖):太子殿下,其实、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可以缓解……

裴行骄(冷笑):哦?那么要你何用,来人——

岁心一把抱住他大腿:太子殿下好帅,我可以!

一炷香之后——

岁心:不……我不行……了……

暴戾病娇太子X娇软胆小婢女

——构思很久的现言《撩星[娱乐圈]》:小甜饼,男主小狼狗与小奶狗无缝切换

文案:

作为盛世娱乐公司的嫡太子,顾长星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吃瓜群众啧啧叹息:大概是那方面……唉,可以说是非常悲惨了。

宋敛:……不,悲惨的是我。

只有她知道他将猎物拆骨入腹的模样有多凶狠。

很不幸的是,她就是蓝色波浪大床上的……

猎物。

*

顾少追宋敛闹得娱乐圈人仰马翻,宋敛却一个眼神都没给。

顾长星委屈得龇牙咧嘴:“谁说的!我明撩,那是因为她在暗撩!”

宋敛:“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

有一天,宋敛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图什么?”

顾长星答:“我对你一无所图,除了爱情。”

*

小狼狗富二代X草根小影后的甜蜜撒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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