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倒霉的汪睿同学一带二,将他两个喝趴下的室友连拖带扛地运回宿舍。幸亏他给齐涣打电话后察觉到情况不对,借尿遁逃离被灌倒的下场。他气喘吁吁地坐在自己的床铺,听对面床的齐涣支支吾吾地骂。
“汪睿!孙贼!你你你——你有病去看!别、别老拿尿当借口!”
两个醉鬼呈叠罗汉的姿势趴着,垫底儿的郑群喘不过气,拍着桌子喊:“你们他妈的把老子头顶的五指山搬下来!”
汪睿低声骂了句“都他妈是祖宗”,活动活动身子骨,把这二位拆开,并肩平躺在床。然后他自己鞋也没脱,将就着平躺睡了,长腿坠下来一截。
第二天早晨,齐涣和郑群醒了。两人相对无言,表情异彩纷呈。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齐涣揉着额角。他眼圈青黑,显然没睡够。
郑群的脸色没比他好哪里去,起床气本身就重,一睁眼看见的又是姓齐的,鼻子一哼气就要发作。
齐涣,在小果汁闹腾之前,拍顺他后背,免得人炸毛。
对面床的汪睿最惨,被这二位折腾透透的,一晚上又端水喂嘴里又端盆让人吐,当了一晚老妈子,此时心情郁闷到极致,语气也不算好。
“两位大哥能不能让兄弟我消停会儿?作一晚上了,求你们放我睡觉吧!”
齐涣还是体贴的,昨晚上又不是完全喝断片,有些许被照顾的记忆。
“抱歉了哥们儿,麻烦你把我们带回来。”
“都小事儿。”汪睿晃晃手臂,身子向后一倒,呼呼大睡。
旁边一直在摆弄手机的郑群突然“啧”一声,没好气地将新手机拍在木桌上。
“我们家司机在楼下呢,说给你和我带了东西,我妈嘱咐的。”
“哦,那就下去看看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正好吃个早餐,再给汪睿带一份。”
郑家的司机三十来岁,表情刻板,一举一动规范得像被尺子一点点量过似的。齐涣不禁猜测郑家究竟是干什么的。本来他以为郑群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但他从汪睿那里打探过一点,通过对方含糊其辞的态度来看,郑家的背景很不一般。
司机递给两个男生每人一只蓝丝绒首饰盒,并请求二人打开。黑色衬底的中央,是一串檀木的手串。
“夫人说这是青乾大师特地转交给你们的,请少爷和您的朋友随身佩戴。这手串不仅能够替你二人消厄免灾,还能让你们感应到对方的状况。”
“这么神?”齐涣忍不住质疑。那大师神神叨叨,齐涣总觉得他时灵时不灵的,悬得很。
司机一板一眼地回答:“夫人只让我转告您二位这些话,请照顾好自己。齐涣先生。”
“欸!”齐涣猝不及防被点名,略显慌张地抬头。
司机牵出一抹笑,微笑对他这种常年不活动面部肌肉的男人脸上或许是一种灾难。
“夫人说,您有任何需要可以及时联系她,这是夫人的名片。”
一张薄薄的卡片递过来。齐涣刚要接下,一条手臂却挡在他与司机之间。
“他要联系方式我这里有,不用麻烦了。”郑群冷淡地说。
司机很识时务地收回手,微微欠身。
“由少爷来给当然是更好的,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周日,再会。”
引擎启动,黑色轿车驶离宿舍门口。郑群目送车辆走远,脸颊的皮肉绷紧,像是咬着牙。旁边关注他的齐涣将自己盒子里的手串拿下来,又牵过郑群的手臂,在他未反应过来之前,飞速地戴上。
“你——”郑群扭头,想发火,却见齐涣笑吟吟地注视他,毫不露怯,两颗小梨涡甜滋滋。郑群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什么脾气都烟消云散。
齐涣露出一小截手腕,在郑群面前晃晃,无声示意他。郑群犹豫了两秒,最终妥协,将一模一样的手串戴在这人细细的腕骨上。
“还挺好看的。”齐涣拨弄着串珠,上面雕刻了波浪花纹,还分别镌有两人的名字,涣和群。郑群见他珍惜的模样,一时间看得发怔。
“这会不会很贵啊?”齐涣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自下而上地瞄着人。
郑群被他那眼撩到了,尴尬地侧过脸,闷声说:“很普通的小玩意儿,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