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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小说 >[沈王]蕉鹿 > 第 7 章

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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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把房屋都染上了清白的寒霜。星子靥靥,却偶然看见一线极细的光亮,在幽蓝深沉的天穹一闪而过。

两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在街上飞掠,不多时便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屋宇间急行。他的轻功身法极为怪异,一上一下,好似在跳跃,每一下都极缓慢,极悠闲。可这一上一下间,却已弹出近两丈之远,像是一只在天空中悠悠扇动巨翅的大雁般潇洒。

两人未对一句话,只各自在黑夜中默然潜行,那人轻功虽然高明,两人的轻功更在那人之上,跟踪起来,却也不费力。

往西行了一段,屋宇渐渐稀疏,那人钻入了一片幽深的密林,便是当日王怜花藏匿画卷的那片密林。

走过那棵大榕树之时,两人好似有意无意地对视了一眼,终是没什么情绪。

最后,在不远处看到一星灯火,红色的火光忽隐忽现,将熄未熄,如同猛兽的眼睛,在这黑影憧憧的林拊窥拊。近了去看,才发现是一座小小的庵廟,那红色的火光便是一拊小巧的红色灯笼,挂在院中一根丈许高的木杆顶端,秋风吹起,摇摇晃晃,好像俄顷就要坠落般脆弱。

庵门窄小,上面的牌匾更是破旧,上面写的是“是何庵”。

是何庵?这到底是何庵呢?

那白衣人敲了敲门,庵门咿呀开启,那人瞬间闪入其中。

两人蹲在远处的草间,直到那人进去了,才跃到庵廟墙下,如壁虎游墙般贴墙而上,伸头窥看院中动静。

只见一座小小的庙宇,门前是一方逼仄小院,院中除那根挑着灯笼的木杆,便是一具棺材,孤零零的一具棺材,被红色的光映照着,安放在这别无他物的小院中,看起来说不出的阴惨。

白衣人就站在这棺材边,他身边又站着个灰衣灰帽的女尼。

白衣人躬身在棺材壁上摸索了一下,想是触动了机关,那棺盖便轰然开启,原来竟是一副石棺。

石棺开启后,白衣人对那女尼点了下头,纵身跳入棺材,没了踪影。

自始至终,两人都未交谈一句。

那女尼见白衣人已进入石棺,躬身触动机关,关闭了石棺,举足欲走,刚一回身,眼前骤然现出一张面孔。映着月色,那面容惨白阴森,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如此邪诡,只惊得那女尼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正要开口喊叫,却感到脖颈一凉,别说开口,连呼吸都几乎要断绝。

王怜花眸中闪动着冷冽残酷的光,嘴角却荡漾着春风般的笑意,只看得人心底发寒,他说话的声音却又温柔无比。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将这些无比矛盾的特质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

他笑道:“师太不用惊惶,不过有几句话问问师太罢了。”

沈浪见王怜花已先出手,跃下墙头,在他身旁落定,皱眉道:“你这样扼住她的喉咙,又叫她如何回答?”

王怜花手中用劲,盯着那灰衣女尼,笑道:“我问师太,师太只需点头或者摇头便好。”

那女尼急得冷汗涔涔滚落,点头如捣蒜。

“刚进了石棺的那人取人心脏可是要炼毒?”

女尼咬紧牙口,狠命点了两下头。

王怜花稍稍沉吟,又问:“这人可是姓段?”

沈浪心头一惊,王怜花知道的竟还不少。

女尼喘不上气,很快目光灰暗,眼珠凸出,口角边也溢出一些沫子,只有气无力地点了一下头。

沈浪见女尼已承受不住,刚欲制止王怜花,却听得“咯”一声,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一声响过,女尼的头已歪歪垂下。

王怜花放开扼着脖颈的手,那女尼的身子便如一摊稀泥般瘫倒在地,再无一丝动静。

沈浪心惊,面上神情却无半点变化,只是那目光已比月下白刃还要寒上三分,声音更是泠然,“王怜花,你本不必杀她。”

王怜花笑道:“小弟这般,岂非在帮沈兄的忙,我们既然已问出了想知道的事情,还留着她去向她主子告密么?”

沈浪冷冷道:“只怕是王公子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王怜花道:“小弟知道了,岂非也等于沈兄知道了。”

沈浪道:“我竟不知道何时与你这般亲厚了?”

王怜花挑眉反问:“没有么?”

看到沈浪生气,王怜花笑意更浓,“对了,沈兄肩膀上的伤可还好?要不要小弟给你治一治。”

沈浪映在月下的俊朗面容已如寒冰,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自是不该看你这样。”

王怜花实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不解其意。

不该看我这样?如何叫不该看我这样?他又凭什么不该看我这样?

愣了片刻,才冷笑出声,“沈大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

“我偏要管。”王怜花话还未完,沈浪已沉声打断了他,这句话竟是少见地坚决,掷地有声。

秋风卷进这方小院,呼呼作响,杆头的红色灯笼摇摇晃晃,连洒在地上的红光都斑驳起来。

王怜花再说不出话,两人只是沉默着对视,彼此看到对方的眼眸里都映出自己的身影,被红红的光覆盖,被浓浓的情绪缠绕,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愤恨?怨怼?还是不甘和不忍?

谁又知道?

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不清楚。

半晌之后,王怜花才长叹一口气,道:“明日申时,你来烟花巷,青竹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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