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薛诏转身就要走,被裴延恪拦下,“别走正门。”
薛诏看出来自家主子是被刺激大发了,于是忙顿了脚步,就听见裴延恪说,“把窗户也封死,我怕她从窗户里钻进来。”
薛诏很茫然,“那我怎么办?”
裴延恪深深看了薛诏一眼,然后抬头望向房顶。
薛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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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还在坚持不懈地拍着门,拍久了手有点疼,于是她挥了挥手,换红菱明玉上场。
她俩也拍了几下,时窈觉得这不是事儿,寻思着找个工具替代一下,就看见裴府管家老刘走过来了。
时窈眉梢一挑,天然工具这可不就来了。
这个管家老刘可不是什么好人,惯是个拜高踩低的。早先还是原主招进府里做事的,后来原主母家失势,原主被裴延恪囚禁在雪院,这人就克扣她的饭食和例份,不给她吃饱穿暖。
这就很过分了。
本来一顿饭被裴延恪缩减的也就剩一荤一素了,他还克扣,怎么着,他能扣出个金山银山来?别看他年纪大,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一点都不善良。
时窈虽然还没落魄到那个地步,但还是想提前治一治这老刘,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招惹的。
于是,她招手把老刘叫过来,“刘管家。”
老刘现在还挺克制,没有很狂妄,颇讲规矩地过来,问:“郡主有何吩咐?”
时窈小手一指,“帮我拍门,用力拍,手不拍红不算数。”
老刘有点懵,问道:“老奴多嘴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呢?”
时窈眉梢一抬,“我需要跟你解释为什么吗?”时窈自问自答,“不需要。”
老刘张口还想说话,时窈又将他打断,自顾自说道,“但是我看你又很想知道的样子,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跟裴郎喊话,需要有人为我喝彩。”
刘管家觉得莫名其妙,“这事儿老奴可以替郡主寻其他的人来办。”他可不想用手拼命拍门,这寒冬腊月的,手不得拍得皴裂啊?
“刘管家,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我非常重要。”她顿了顿,脸上神情都严肃起来,“我是信任你,才对你委以重任,你却要假手于人。怎么?是年纪大了,连个门都拍不动了吗?”时窈轻笑了一声,“连为我喝彩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还能指望你办什么大事?那还当什么管家啊?早点回乡养老去吧。”
老刘很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位郡主娘娘,是怎么从让他拍门一路延伸发散到让他回乡养老的。
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嘉陵郡主刚刚说的话,把那逻辑串了串,好像还真的是没什么毛病。
刘管家也是混过的社会人,自然接话接的很快,“郡主信任老奴,老奴自当竭尽所能为郡主将事情办好。”于是,跨走了几步,开始用手拍门。
时窈不去看他冷得哆嗦,两手都被风吹红肿了,继续自己的喊话。
裴延恪实在被吵得不行,终是放下手中那一页都未曾翻过的书卷,问门外的时窈,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时窈趴在门框上,往里头递话,“不是说好要送裴郎你礼物的吗?裴郎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是从来都没有把窈窈的话放在心上呢?窈窈好难过,啊啊啊,窈窈心痛……”虽然裴延恪瞧不见,她还是很戏精地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做西子捧心状。
裴延恪深深吸了口气,才对外头喊话,道:“心痛就回去卧床休息,不然就找个大夫来给你问诊。”
时窈软着嗓子,“裴郎难道不知,心病还须心药医吗?裴郎……你就是我的药啊!”她娇嗔着,道,“裴郎,窈窈想吃药。”
一个“吃”字咬得极重,裴延恪的脸都涨红了。
“裴郎。”时窈不服输,还在骚唧唧,“你就让窈窈吃一口嘛,就一口。”
裴延恪已经有把砚台砸出去糊时窈一脸墨汁的冲动了。
虽素来都知道时窈是个放荡之人,但她倒是从没对着自己这般没脸没皮过,她怎么能……这么又浪又荡呢?
偏偏还都那般隐晦,让人捉不得错处。
一旁还在坚持拍门的刘管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默默转头看向远方。
裴延恪稳了稳心神,才道:“不是说好晚上才送礼物吗?”
“呀。”时窈挑着眉头,道,“原来裴郎想让窈窈晚上来送……”她欲言又止,语气里故作娇羞,道,“哎呀,裴郎你好坏的呢。”
裴延恪已经忍不了了,发现自己说什么都错,恨不得现在就开门放那女人进来算了,谁料,又听见她道:“那窈窈便不打扰裴郎了,晚上再来寻裴郎!”
说完,就迈着轻快地步子走了。
裴延恪皱了皱眉,发现这女人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了,前一瞬急吼吼的仿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下一瞬立马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像一首曲子,奏到高潮处便戛然而止。
裴延恪莫名地有点烦躁,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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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回到自己房中,就让红菱拿了丝线过来想跟着学一学打络子,总得亲手做个什么东西让裴延恪日日带着,他才能时时想起她来。
亲手做的总显得有诚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