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终楼（2 / 2）

“外头还没天亮呢!”

许多村民甚至跪下来，与离磕头。他们将离看成了帝都的士官，不断的哀求呼喊。

“你!你是何人?”一位光膀的男子行出，谨慎的望着离，看起来，只有他还没有失去神志。

“爹!爹!”躲在离身后的小壮，见到这名男子，忽地哭了，忙张开手臂往男子跑去。

“小壮?”男子见到小壮，忽地浑身颤抖，猛地冲上前将小壮抱起。

“爹!”小壮哇的一声又哭了，男子抱着小壮，亦是捶胸顿足。离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待得男子与小壮寒暄完，知晓了离的来意。

男子便道：“离老弟，这逃跑一事，就算了，逃的了一时，终究会被帝都士兵抓回来。”

小壮的眼里，依旧饱含泪水，听男子这样说，小壮只是低下了头。

“日出之时，那些军官就要来了，谢谢你带小壮来看望我，我看，你们先回去吧。”男子想了想，眼里透过一丝悲意：“只要小壮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苦一点也无所谓。”

“爹!”小壮虽然才七岁，不过听完自己父亲的一番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知怎么，只是觉得心里酸得很。

“帝都平日让你们做些什么?”离问道，他的心意已决，今日便要带他们走。

“只不过干些活而已，也不是很难。”男子面上露出苦笑，离能看出，他是在故作坚强。

“爹爹只是在这里干活吗?”小壮听到此，用衣袖在男子额头擦拭着汗水。

“是呀，爹爹只是在工作呢，小壮一定要乖乖吃饭哦。”男子宠溺的摸了摸小壮的头，小壮乖巧的答应。

“可是，可是我看到爹爹被那些坏蛋骑在身上。”小壮想起了什么，又呆呆的问道。

“嗯，小壮以前也骑在爹爹的背上，让爹爹当牛牛，爹爹也是在和他们玩呢!”男子强颜欢笑，又趴在地上，示意小壮坐上来。

小壮抚摸着男子腰间的伤痕，摇着小脑瓜：“今天不骑牛牛，爹爹受伤了。”

男子这才注意道，忙用破旧的衣服将伤口盖上：“爹爹工作不认真，所以受伤了。小壮，你可不能学爹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认真仔细。”小壮倒是十分听话，又是乖巧的点头。

离看得出，男子腰间的乃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且是多次的抽打，才能造成的淤青血块。

一位父亲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无论何时都想要是一副强者姿态吧。即使身心俱疲，即使他已经无比憔悴，他也不会将自己狼狈的一面，表现在孩子面前。

作为普通人，他身上背负的，也太多了。

离不免走到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哥，幸苦了。”离重重的叹口气，将小壮一把抱起：“离叔叔也在这里帮爸爸工作怎样?”

“啊?离叔叔也要在这里工作吗?”

“嗯啦，等会儿竹付爷爷和刘伯伯会来接小壮回去。过几天叔叔和爸爸就都回来一起陪小壮过年，好不好呀?”离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感受着外界的气息，离知道，符老与刘文平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

离猛地一震，将一身衣服震得七零八碎，与众位村民的衣着看上去大体一样。都是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小壮见离如此变化，欣喜道：“有叔叔陪爹爹，小壮就放心了。”

离拉着小壮的手，一道黑气闪过，便出了善终楼的大门，下一瞬，离又出现在阁楼内，并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将衣服弄脏，头发也沾满泥土。

此时的离，与这些村民着装，已经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