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夜刺(1 / 2)
“江叔,可打探到些什么?”见来人匆忙进屋,她只是微微抬了抬正在阅书的秀眸。
“三小姐,是新任界凡守城使沈复常沈大人的儿子沈沐风从维京回来了,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回家探亲。”江继义总是不敢轻易抬头去看眼前这位刚回来不久的三小姐,有股说不出的压力,只见他恭敬的福着身向梁在初汇报自己所探听得来的消息。
“江叔,你对这位沈复常沈大人可有何了解?”说罢,在初转而又埋进了眼前手执的书卷之中。
“谈不上什么了解,只是...只是老爷在世时曾有过数面之缘。”他确实对对方一无所知,也不知三小姐怎么会这样问。
梁在初看着江继义尚有疑惑的神情,并未立马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抿了一口新沏的清茶,好一会才开口道:“江叔可知这本《东洱本纪》上面记录了一些百年前的宫廷轶事?”见梁在初那双澄明的眼睛,想必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江继义并未插话,那双疑惑地眼睛透着一探究竟的意味,“东洱在建国伊始,曾发生过一桩耐人寻味的’夺城密闻’,说的是随东洱国第一代国君征战多年的两位卓越元勋,在平了华夷之乱后,都竞相向国君进言要在维京以西500里为中心之地,向南北延伸万里建立护国城防,”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道难以置信的语气插入“难道是...”
“不错,就是今日的界凡城,而当初竞相谏言的正是沈氏与梁氏两族的族长,这沈氏自百年前就与我们梁氏颇有渊源,只是本纪上只记载了当初国君采纳了谏言建城,却并未提及为何由我梁氏世代做守城使的原因,我想这未记录部分,怕是东洱国第一代开国之君有意不想让人知道。”
“可是,这和老爷的死有什么关系?”江继义显然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想,界凡城具有如此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连当初亲率虎狼之师欲问鼎中原的顾秉颀都忌惮三分,景元帝怎么会傻到让一个前朝旧臣做守城使,而不是让自己的亲信驻守,他难道不担心沈复常别有居心,有天像背弃东洱一样背弃祜裔吗?这一切的不合理却并未让人起疑,除非这沈复常幕后有更大的背景,权力之大能够左右天下局势而连景元帝也不知,要么就是景元帝故意为之,任用前朝旧臣并委以重任可以树立仁君爱才的形象,又或者他早就在界凡城遍地安插眼线,若沈复常敢反,他便顺藤摸瓜,将前朝余孽一网打尽,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沈复常而不是其他人呢?这一点也很令人匪夷所思,父亲刚遇害没多久沈复常便受命驻守界凡城,事情怎么会这么巧,父亲的死到底和沈复常是否有直接关系,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城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初并未察觉江继义突然地缄默和紧紧握住的双拳。
是夜,月黑风高,沈府,一轮值班守卫正将换班。
“嗖”一声,一支银箭似风凌厉的插入了沈复常正躺卧的黄花梨木拔步床沿上,沈复常正欲翻身,未料会遇此意外,以迅雷之势环裹了身子,滚至床榻之下,“嗖,嗖,嗖”更多的银箭似雨般乱射至沈复常床榻之上,甚是急促。
“三小姐,你...”是突然赶到的梁在初。
“江叔,你做什么!”她应该早点料到江继义会冲动为自己父亲报仇。
“三小姐,你别拦着我,我要替老爷报仇。”正欲弯弓,只见梁在初突然挡在了银箭面前。
“三小姐,危险,快让开,”只见江继义的箭势换了一个方向。
“江叔,他只是一颗棋子,您把他杀了,我们还怎么揪出幕后真正主使,父亲若在世,不会看着你如此以身犯险 ,趁还未酿出大祸,赶紧撤,我自会为父亲的死从长计议。”晓之以厉害,江继义恍然大悟,为自己一时冲动心里懊恼不已,还好三小姐及时赶到。只听得“嘘”一声口哨响起,枪林弹雨顿时掩于平静。正当听到动静的沈沐风急匆匆赶来时,哪里还有刺客的人影,只有一道瘦弱的身影于浓密的黑夜中闪去,只是现在最急的不是去追捕。
“父亲...父亲,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推开门,只见沈复常持剑于拔步床。见推门而入的是沈沐风,他才稍稍放下戒心,似乎对刚才突如其来的凶险还惊魂未定。
“风儿,有抓到人吗?”见沈沐风略微低了头,沈复常大概也知道了并未抓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