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李章文扛着鱼竿,踩了踩脚下已经长满了野草的荒地,想起儿时的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他清俊的眉眼也不由柔和了起来,“在我小时候,爸妈还有爷爷他们就在这儿劳作,我就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们一起在前面的小池塘里摸鱼戏水。”
吃的有些撑,罗文登正揉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侧过脸问道,“哎……对了章文,你父亲没在家吗?怎么没看到叔叔啊?”
“他已经去世了。”
罗文登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他有些尴尬地对上罗文登的目光,“啊?抱歉啊!我不知道……”
“没关系的,父亲他已经去世很久了,在我七岁那年的冬季死在了狼祸里,你不用道歉,我早就走出来了。”李章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调平稳淡然地道。
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一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药,在父亲刚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他每次想起都会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哀伤和惶然。
可是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他心里的沉痛和悲伤也在岁月的流转间渐渐消失。
罗文登仔细地盯着李章文的表情看,确认他脸上确实没有出现伤心难过的情绪后,松了一口气。
因为长时间无人光顾,小池塘里有很多比较常见的野生河鱼在清澈干净的河水里游来游去,摇头甩尾,自在极了。
鱼竿只有两根,李章文和陆谦川拎着各自的鱼竿和小凳子,一个朝东走,一个朝西去,隔了差不多四五米的距离后,两人停下脚步把小凳子放在池塘边。
摘下脸上DIOR的新款复古圆形蓝色墨镜交到徐紫菀手里,陆谦川弯腰坐在低矮的板凳上,两条大长腿蜷缩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过了一会儿后,他大概是觉得这个坐姿不太舒服,又换了个把腿敞开的姿势。
李章文在尖尖的鱼钩上挂好蚯蚓鱼饵,侧过头笑着看向陆谦川,“老陆,要不要比比今天谁吊的鱼数量最多?”
陆谦川举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同时把鱼钩甩进水里,坐在树荫下静静的等候着鱼儿上钩。
山风吹过,水波荡漾,绿叶飒飒。
白芷伸手压下被风扬起的裙摆,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池塘边坐着的陆谦川。
因为她身上的伤口,李章文他们本来是不打算带着她一起出来的。
可是身为恐怖片爱好者的白芷闲来无事时总结过一些恐怖电影的必死定律里就包括落单必死,遇上闹鬼的时候,私自行动或一个人独处绝对是在作死。
为了不一个人留在李家,她想了不少办法才勉强说服了众人,得以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
“哎呀,怎么挂这么高!”
用力地踮起脚尖,徐紫菀伸长手臂从枝桠上挂着的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保温杯,拉好包包的金属拉链,她像只欢快的花蝴蝶一样从白芷身旁径直跑过,扑到了陆谦川背上。
怕惊到池塘里的鱼,她特意凑到陆谦川耳边,小声问道,“亲爱哒~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啊。”
“不喝。”陆谦川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的望着湖面。
徐紫菀嘟起粉嫩的红唇,故作娇嗔的晃了晃他的手臂,“真的不来点嘛?这可是人家亲手准备的水呢,味道不一样哦……”
陆谦川抬眸斜瞥了她一眼,正要伸手去接,可她却直接避开他的手。
徐紫菀娇笑着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把杯子里温热的水倒进了盖子里,送到他嘴边,“啊……亲爱的张开嘴吧,我喂你喝。”
罗文登挑挑眉,也没有拒绝,他张开嘴,享受起了女友体贴入微的照顾。
身为母胎单身的纯血统单身贵族,罗文登看着腻腻歪歪、你侬我侬地秀着恩爱的两人,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们俩可真肉麻!”
不忍直视的扭过头,罗文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在身后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得面无表情的白芷。
四目相对。
白芷朝着他温柔的笑了笑。
既然看到了,罗文登也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他起身搬起小板凳朝着李章文走去。
已经转身的罗文登并没有看到,在他扭回头的那一瞬,他身后的白芷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望向徐紫菀的方向时眼中浮现出了浓浓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