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陆双醒了，她做了一晚上梦，梦到睁开眼在自己房间，鸡儿子在外面亢奋的打鸣，她嘴角带笑，眼睛都没睁，先活动了下手腕。
很好，右手能动。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手，搭在胸上。
陆双：“.................”
陆双：“？？？？？”
陆双：“！！！！！”
她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打开卧室的灯。
这他妈！
还是祁笙的房间！
她现在还是祁笙！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真的要他们再让摩托车撞一回？
她叉着腰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到她昨晚信誓旦旦地反驳祁笙说这次绝对可以换回来，她就一阵窒息。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愣了下，弯腰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
果不其然，一条两小时前来自祁笙的未读，明晃晃地显示在屏幕上。祁笙给她发了六个点。
这六个点包含了很多。
陆双拨通语音，两声后祁笙接通。
陆双：“......”
祁笙：“......”
两人相顾无言，有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隔着电话在两人之间流动。
陆双扒拉着头发，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走出去，今天天气不太好，没太阳，还在吹风。风扬起她的睡衣衣摆，擦过腰间的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骂了一声，回房间刚打开衣柜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陆双：“？？？”
“你笑什么笑！”陆双套上外套，转头摸出自己放在枕边的烟和打火机，“抱了孩子也换不回来，不是真的要我们去撞车吧？”
祁笙：“陆双。”
陆双：“嗯？”
她趴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烟往嘴里送，耳边是祁笙意味不明的话：“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万一我们换不回去了怎么办？”
“......”陆双手一抖，打火机坠落，掉到楼下草丛里。
“操。”她骂了一声，也不知道在骂打火机还是其他，“你他妈别乌鸦嘴啊，我给你说这不可能！”
祁笙放下笔，弯了弯嘴角，他侧腰捞起依偎在他脚边睡觉的鸡儿子，视线落在撸着鸡儿子的这双手上，陆双的手指细长，指结明显，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少扳手指。
“你啊......”鸡儿子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风突然大了，陆双侧脸夹着手机，套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拉到一半突然卡住。
祁笙还在说：“你可能一辈子都需要顶着祁笙这个身份......你有在听吗？”
“啊？”陆双忙着拉拉链，“我觉得需要担心的是你吧。”
“为什么？”
陆双还在低头和拉链斗争，她嘴里衔着烟，说话有些含糊：“因为你想啊，你那么优秀，我们要是换不回去，你祁笙这辈子就完了。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好工作，甚至处个对象，别人都以为你是基佬。”
说到这里陆双忍不住笑了：“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祁笙这个身份会带给我困扰而不是帮助呢，毕竟我又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但是你看，你以我的身份我就不一样了，考顶级大学，做科研或者其他工作肯定都很棒，别人提起陆双都会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优秀，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赚了。”
电话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拉链终于拉到头，陆双缩着脖子把下巴藏在衣领里，她取下嘴里的烟放在指尖把玩：“喂。”
祁笙：“嗯？”
陆双：“怎么不说话。”
撸着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祁笙听着陆双的声音发呆，一时间想了很多，闻言他笑了下：“说什么，说你说的对我好像是挺优秀的，还是说没想到你挺有自知之明？”
“......”陆双哽了下，“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了。”
这话也太讨打了。
她掰弯了手上的烟。
“而且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陆双顿了顿。
“什么？”
陆双：“你们家特别有钱，我真的不亏。”
对面里一时没了声音，陆双等了会儿，正打算说话，电话里突然响起低低的笑声，陆双耐心的等他笑，没想到笑了半天都没停。
她颦眉，还没完没了？
祁笙开口还带着残留的笑意：“你真的，挺搞笑的。”
陆双：“？？？？”
她咬牙：“你也真的，挺欠揍的。”
回应她的是再次响起的笑声。
陆双额头青筋直跳，努力让自己忽略祁笙讨打的笑声，一早上让祁笙搞得没脾气，她问：“你是后悔了吗？”
“什么？”
“救那个小朋友啊。”陆双说，“要不然你一大早在这儿伤春悲秋的干嘛？不救他肯定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祁笙并没有想到这一茬，听她这样说愣了下：“没有，我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毕竟对于怎么换回去我们都毫无头绪。”
语毕，他反问：“你呢？”
“什么？”
“你后悔了吗？”
“呵。”陆双说，“必须后悔啊，老子明明是个不良，居然做这种好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关键是你他妈老让我学习，我真的非常不爽！”
祁笙：“三十万不要了？”
“......”陆双，“而且你他妈还老是威胁我，我更不爽了。”
陆双又道：“老子真的非常非常后悔！”
祁笙道：“我不信。”
陆双啧了下：“你爱信不信。”
“好吧。”祁笙轻笑，“我信了。”
陆双一边嘀咕着“这还差不多”一边转身背靠着栏杆，五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换回来。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女人的直觉。”
“你昨晚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
这就很尴尬了。
陆双抬眸，对上隔壁房间窗帘后露出的眼睛，她对着电话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886！”
挂掉电话她利落翻到祁南房间的阳台，小朋友动作迅速地拉上窗帘。
掩耳盗铃。
陆双冷笑一声，抬手敲了敲落地窗，没人开窗也没人回答她，但是窗帘却抖了抖。
她沉声道：“这句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