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无能天分凑（2 / 2）

当你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实现的梦想突然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蔚蓝的海水一眼望不到边际，巨大的珊瑚礁群孕育了无数海洋生命，每一个礁群都是一个庞大的生物体系。只是看着这些，莱瑞拉就能理解为何大海能如此既让人敬畏又吸引无数野心家来试图征服她。

莱瑞拉笨拙地摆动手脚，避开庞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鱼群。那里各种花纹、体型、颜色各不相同的鱼类有序地聚在一起，围成足有数层楼大小的庞大群体，远比电视上看到得更加壮观且具有压迫感。

“你撞不到它们，它们也不会攻击人。”亚瑟看穿了莱瑞拉的畏缩，朝她招了招手，不疾不徐地向鱼群的中心冲去，莱瑞拉惊讶地发现鱼群就仿佛受到统一指令一般从中间裂开，避开了两人，又从另外两侧各自形成两个较小的群落，兜着圈子游到更远的位置重新聚合在一起。

“哇……”莱瑞拉惊叹地看看鱼群，又万分羡慕地看看亚瑟，“你看到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等你习惯了，我可以带你到更深的海里去，那里才是真正的丰富多彩。”亚瑟眨眨眼，在水里灵巧自如地转了个身，“来吧，我们看看能不能碰见海龟，有阵子它们被捕杀得太厉害，已经很难轻易见到了。”

亚瑟的速度不快，就为了让莱瑞拉这种初学者瞎扑腾着也能跟上。

他们沿着珊瑚礁分布的方向游动——通常海龟都会在这里觅食。当然，珊瑚礁也是大部分海洋生物生存繁衍的场所，这一路过去，莱瑞拉已经看到不少鹦哥鱼群和许多小小的、不知名的艳丽小鱼在其中穿梭往来，看得人赏心悦目。

解决了氧气供给的问题，身边又有亚瑟这样可靠的后盾陪伴，莱瑞拉已经不会潜意识里把这么生机盎然的海洋与年少时冰冷的水库画上等号了。尽管依旧会不自在、四肢僵硬，她却也能冷静地借助水流推动自己在海底潜行。

几条色彩艳丽的叉斑锉鳞鲀摆动着尾鳍从两人身边穿过，莱瑞拉眼睛一亮，顺着它们离开的方向小心地凑了过去。

“莱瑞拉？”亚瑟一扭头，发现自己那不省心的学生又脱离了“航道”，他颇觉心累地觉得自己真是带了个大龄儿童。

“亚瑟，看，海豚！”莱瑞拉眼睛亮晶晶地，细碎的小气泡浮在她的空气薄膜外随着她的话微微颤动、散开，“我们过去吧！”

她双手向斜后方一按，本意是希望可以像在陆地上操纵空气一样，让水流给她一个助推的力，但莱瑞拉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同为介质，空气与水还是大不一样的。

“嘿！”亚瑟眼睁睁地看着莱瑞拉打着旋儿像颗炮/弹似的冲了出去，一面暗暗祈祷对方别撞到什么东西上，一面赶紧追了出去。

万幸，莱瑞拉并没有撞上什么，只是错估了海水的力道让她被转得晕头转向。

“哈哈，”亚瑟大笑着扶住四肢虚软的莱瑞拉，“看来你要适应的东西比我想得要可要多多了。”

“我会很快适应的。”莱瑞拉咬着牙，不服输地说道，她抬头寻觅了一会儿，惊喜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对海豚母子并没有被自己吓跑，立刻喜滋滋地“游”了过去。

这次她就小心多了，顺利抵达目标附近，莱瑞拉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一本满足地摸了摸对方光滑的背部。

成年海豚叫了几声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倒是她身边的那只小家伙，撒了欢儿似的在莱瑞拉身边连连打转，时不时还用长长的喙部顶了顶莱瑞拉的腰。

“他们说什么了吗？”莱瑞拉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一面连连躲避，一面好奇地问在一旁笑眯眯踩水的亚瑟，“海豚不是群居动物，他们是落单了吗？”

“她说，”亚瑟指了指大海豚，“‘这是谁家的冒失鬼，游泳都没学好就被放出来了’。”

莱瑞拉的嘴立刻抿成一条直线，她拿不准这句话到底是亚瑟说的还是海豚说的。

“至于这个小家伙，他就是想跟你玩儿而已——看起来他们是脱离了族群单独出来觅食的，”亚瑟侧耳听了一会儿，“附近确实有个族群，应该没什么问题。”

眼看着莱瑞拉跟那只小海豚在水里追逐嬉戏，亚瑟松了口气，尽管没能从蹒跚学步一步到位成游泳健将，但至少他不用再担心某些人意外落水后，什么能力也用不上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谁说我不是个好老师，寓教于乐这一手还是玩儿得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亚瑟摸了摸自己身边的海豚，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