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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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稀奇, 那娃娃被处理掉之后, 皇后娘娘的病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 这好转倒不是说一夜之间无病无灾，只是从先前的濒死状态回转成犯了旧疾的身体状况而已。不过能有这样的变化已经算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 不管是长乐宫的宫人还是负责诊治皇后的太医，都格外开心。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顾宣自然也听说了, 还是景安帝亲自对她说的, 毕竟从楚贤妃那里搜出的四个小人里，她和安哥儿就占了俩名额，景安帝无论如何也不会瞒着顾宣。只是在听完景安帝所讲述的事情原委之后，顾宣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的反应，神情之间似乎也不认为景安帝派出去的人查到了真相。

景安帝对顾宣很有几分了解，光是看着她的神情就能推测出她的心思, 见她不怎么相信，便问道：“怎么了？爱妃似乎觉得这件事朕没有查出真相？”

顾宣沉默下来，对于这一次的巫蛊案, 她的确不相信。

顾宣好歹算是个穿越女, 还读过大学, 再怎么也算是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思想的知识分子，要她相信一个娃娃就能把皇后咒得半死不活的，未免太难了些。更何况楚贤妃一口气让巫医咒了四个人, 被咒倒的竟然是四个人里头位份最高、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难道不是很不符合常理吗？安哥儿中毒的时候楚贤妃请的巫医还没进宫, 顾宣很明智地没有把账算到诅咒娃娃的头上。

在顾宣把自己的质疑省去现代唯物主义教育的部分转述给景安帝之后，景安帝含蓄地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楚氏行诅咒之事时，皇后正好病了，没准是因为病了，才容易被邪魔侵体。”

“可是您刚刚不是说，那口供主要是彩珮说的吗？另外还有几个小宫女小内侍所说的似是而非的印证。”顾宣看着景安帝的眼睛，目光极其坚定，“贤妃和其他的宫人，包括那个巫医，都没有招供出来。说是畏罪不肯多言也有可能，但是先前彩珮那么刚烈，到了尚方司受了几次刑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未免太奇怪了。”

“爱妃觉得，楚氏是被诬陷的？”景安帝看着顾宣，语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顾宣敏锐地感觉到了景安帝话中的情绪，知道景安帝其实也与自己有相似的看法，索性大着胆子直接说道：“必然是被诬陷的，而且，这给她下套的人，没准就是皇后娘娘。”

景安帝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没想到楚氏做了那么多孽，到头来，反而折在了自己最擅长的把戏里，也算是天意了……”

顾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楚贤妃最擅长的把戏，不过稍稍一想也就了然，先前郑怡被诬陷时的无奈，不正与楚贤妃此时的情形有异曲同工之妙吗？当时的郑怡也是这样，所有线索和证据都指向她，从人证到物证，严丝合缝得没有一点错处可以挑，就算中间有些口供对不上，但是也可以用“畏罪”和“嘴严”来解释，逻辑上是说得过去的。这简直是不是她做的，胜似她做的，被罚了连冤都没处喊。

照景安帝这么说，楚贤妃先前还干过不少这样的把戏，顾宣为那些倒霉鬼们叹一口气，实在是太倒霉了，被陷害都没处说理去。

“说起来，朕也眼睁睁地看着她害了那么多人……”景安帝的语气里难免带了几分怅然。

其实顾宣也挺同情景安帝的，很多时候为了更多的人的利益，不可避免地要放弃另一些人的利益，这样的抉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艰难，帝王也不好当呀！

想到这一点，顾宣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一点宠妃的风范，比如在皇帝忧愁的时候劝解一番，于是她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开口劝道：“陛下也是无奈罢了，现在贤妃这样，是自食其果，也算是得到惩罚了。”

景安帝看了顾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爱妃觉得，皇后那里，应该怎么办才好？”

“皇后娘娘？”顾宣惊了一下，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