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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归生气,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楚贤妃忍住内心的怒意, 开始在太后面前给皇后上眼药。
“其实今日臣妾来,是有一件事想对母后说。臣妾想着, 这样严重的事可不能让母后蒙在鼓里。”楚贤妃一开口就先给永宁巷的事情定了个调子。
“什么事?”太后还沉浸在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的欣喜之中, 对楚贤妃的话没怎么上心。作为一个有孙万事足的老太太,太后对于后宫里与皇孙无甚关系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楚贤妃也知道太后的脾性, 立刻下一剂猛药:“其实若是旁的事情也就罢了,再怎么也不能拿来教母后烦心。可是这一回不同, 是与陛下的子嗣有些关系。”
听说与今上的子嗣有关系, 原本还有些不关心的太后立刻来了精神,她老人家最恨旁人坏她的子孙,语气立刻就不同了起来:“什么???”
“是呀,太后娘娘还记得这一回选秀,选了不少待诏进宫罢?”楚贤妃帮助太后回忆起来。
“是有这么回事, 还是哀家的主意, 要多多的选妃, 人多了, 子孙才能多起来。”太后娘娘想起自己在其中的功劳,还挺自得的,随即话锋一转,“待诏们怎么了?”
“太后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还真是这些待诏们出了事。”楚贤妃将手一拍, 做出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来, “太后娘娘说得多对呀,这些待诏们进宫,就是为了让陛下的子息繁茂,可是事情偏偏就不能如愿……”
“到底怎么了?”太后被楚贤妃吊起胃口来,催着她快些说。
楚贤妃这才道:“臣妾听说,昨儿个晚上,有待诏因为病了没地方瞧,又被宫人欺侮,一个没想开,就悬梁了!”
“还有这种事?”太后闻言便竖了眉毛,她老人家早些年在宫里熬日子的时候,也受过不少欺负,对这样的事情很有同感。
“可不是,虽说那受了委屈就悬梁的做派实在不合适,但是从这一回的事情里也能看得出,她们这些没品级的待诏成日里过得有多不好。”楚贤妃说到这里,还假意擦了擦眼角,拭去并不存在的泪水,横竖太后娘娘的眼神不太好,也看不真切,“母后想想看,这些花儿一样的待诏还没见着陛下呢,就一个个地凋谢了,可不是影响陛下的子嗣吗?”
这番说辞入情入理,让太后十分赞同:“是这么个道理。”
楚贤妃不惜一切代价地勾起太后的同理心:“臣妾以为啊,这些待诏们虽说都没有品阶,但却不好轻忽了的,这宫里,也不止是家世好的女子才能生出皇子的。按理说,都该按着宫里的规矩好生对待,哪里能这般刻薄人家?”
家世好这个说法更加戳中太后内心,她便是出身不高,无甚才华,年纪轻时唯有一张好容颜可倚仗,却也生出了当今圣上这般有出息的儿子,听楚贤妃这般说,大为赞同:“可不是,这宫里自然有规矩,怎么能让刁奴们骑到主子的头上来?”
“臣妾也十分看不惯这样的事情,只可惜这后宫如今是皇后娘娘在管着,臣妾就是想要施以援手,也不能够。”楚贤妃一副又后悔又委屈的模样。
太后对于皇后无出这件事,是颇有微词的,如今听到楚贤妃暗暗把皇后摆上了妨碍陛下子嗣的地位,心里的不满更上一层楼,立刻就要把皇后传来问话。
楚贤妃连忙劝阻:“皇后娘娘是众妃嫔之首,太后娘娘这般训斥,恐怕皇后娘娘会大失颜面。”
“颜面?她的颜面便是颜面,哀家的颜面就不是颜面了?如今陛下膝下空虚,哀家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这不劝则已,楚贤妃一劝之后,只如火上浇油,太后怒气更甚,似乎立刻就要把皇后招来教训一顿。
楚贤妃喜不自禁,还要再劝,但是太后已经忍不了了,一叠连声地教人去把皇后召来。
……
太后娘娘的火气很重,把皇后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还惊动了在承明殿的景安帝。
在这一出闹完以后,皇后受了斥责,楚贤妃大获全胜,还有一个意外的事件发生,那就是安珍凭借着一定要给同屋的孟待诏伸冤的精神,让她自己在太后娘娘那里有了姓名。
太后娘娘喜欢谁,就乐意帮谁,楚贤妃也不觉得安珍这样家世的嫔御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乐得在一旁推波助澜。
只有景安帝觉得十分头疼,太后娘娘这一临时起意,就让他平白多了两个妃嫔,看样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顾宣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安珍得了个采女的封号,住进了景熙宫,和霍琳作伴;而靖南王妃的次女赵婉,则被封为宝林,住进了安禧宫。
陈昭仪“啧啧”了两声,感叹道:“这两个,可都不是一般人呐。”
顾宣知道安珍,却不晓得赵婉的来历,顺口问了一句:“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你可知道靖南王妃?”
顾宣老实地摇头,她对京城的权贵可谓是一无所知:“请娘娘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