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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言情 >后宫生存手记(穿越) > 026

0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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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宫里, 霍琳低眉敛目地坐在郑怡下首, 听着郑怡长篇大论地教训她, 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说。

郑怡意有所指地训了半天,看了一眼霍琳, 才发现她这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比先前委屈哭泣时还要气人,好像攒足了力气一拳打出去,却只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 没有一丝回音不说, 还显得那拳头的力道可笑至极。

这样的结果让郑怡更加烦躁,她一甩帕子,把霍琳赶了出去,眼看着霍琳走远了, 又坐在椅子上生起闷气来。

一旁伺候的红药端了盏茶上来,劝道:“主子不必跟她置气,她算得个什么呢?被皇上临幸好几次, 连半分位份也没有晋,只是背靠着贤妃娘娘勉强混日子罢了。”

“我不是气这个,我是……”郑怡烦躁地把刚刚拿在手上的茶盏“啪”的放回桌上,瞪了红药一眼, “嘶——”

郑怡方才动作有些大,杯中的茶溅了些出来, 正洒在她手上, 红药连忙拿帕子给郑怡擦:“主子仔细手。”

“为什么这宫里什么都要与我作对?”郑怡愤怒地把手从红药手里抽出来, 一把拍在桌上, 脸上由于气愤而浮现出淡淡的绯红,红药看着实在是不像话,连忙站到郑怡身边替她顺气。

郑怡这边气得不行,另一边的霍琳却是心情极佳。

“主子,您真的不怕?”银扇一脸忧虑地看着霍琳的一举一动。

霍琳轻轻笑了一声:“怕又有什么用处?再说了,就算是被发现了,也绝对怪不到我头上来。”

见自家主子这么有自信,银扇再不敢吭声。

“让你传的消息,都传到了吗?”霍琳扭头看向银扇。

银扇点点头。

“那就好,就郑氏那个蠢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霍琳的语气颇为不屑,“真是给人家做替罪羊的好材料。”

银扇不敢接话,其实她觉着自家主子也是一把刀,是贤妃娘娘手里的一把刀。

……

另一边,郑怡在红药的劝慰下稍稍平静了些心绪,她身边的绿蕉便匆匆从外头进来,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郑怡看见她这副样子,脸就拉下来几分:“怎么了,急急忙忙的,不成体统。”

绿蕉也顾不得计较这些,开口就道:“主子恕罪,奴婢方才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才这样急着禀报主子。”

郑怡眉头一皱:“那你直说便是,这般着急忙慌地进来,却又说着半日废话,你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

绿蕉并不敢反驳,只好竹筒倒豆子地把自己听说的都一一道来:“是霍采女的事。霍采女身边的那个银扇,主子知道罢?”

郑怡听到“霍采女”这三个字,精神便上来了,当下点头表示自己很清楚。

“那银扇与奴婢是同乡,和奴婢也有几分交情,只可惜她命数不好,跟了霍采女那样的主子,其实心里是很不乐意的。”绿蕉边说边觑着郑怡的神色。

郑怡并没有让她失望,听见银扇嫌弃自己的主子霍琳,非但没觉得那婢女不忠,反而觉得她的嫌弃是理所应当的,向自己投诚才是值得夸奖的事情:“真是可怜,那样的主子,做她的女婢的确是丢人得紧。”

“银扇因为避着嫌,平日里也不敢与奴婢走得太近。”绿蕉的描述开始流畅起来,“就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了,银扇忽然便来寻奴婢,说是自己活不得了。”

“嗯?那姓霍的还敢折辱奴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模样、什么家世?她也配?我倒要看看,这名声传了出去,她还敢在众人眼前装可怜?”郑怡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一想到能把霍琳踩在脚底下,她就十分高兴,就连语速都快了起来。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绿蕉没想到自家主子这都能想岔了,连忙摆手。

“不是?那她要死要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被打破幻想的郑怡很是不满意。

绿蕉忽然很绝望,她觉得自己跟着郑怡,比银扇跟着霍琳还要倒霉,却仍旧不得不把事情说下去:“霍采女想要谋害薛才人。”

“她也配?嗯?你再说一遍?霍琳那小贱人要做什么???”郑怡原本习惯性地要踩霍琳一句,仔细一想却发现不对劲,只怀疑自己听岔了,忍不住又问上一问。

“回主子话,霍采女想要谋害薛才人。”绿蕉十分无力,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要摊上郑怡这样的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怡听明白了,忍不住大笑几声,“这有什么?她正应该这样做,要是能得手,那就更好了。”

绿蕉勉强笑了笑:“银扇说,她愿意帮主子指认霍采女,只求主子到时候保她一命便是。”

“这样啊,可是现在霍琳都还没下手呢?怎么指认啊?这不是得她下了手,才好坐实罪名吗?”在霍琳和薛寒筱这两个仇恨目标跟前,郑怡还是冷静理智地把已经有孕的薛寒筱摆在了前头,她可不想阻止霍琳,更不想揭发霍琳的图谋,两败俱伤的戏码,她最喜欢了。

绿蕉额头冷汗直冒:“可是,薛才人那边,可是有太后娘娘派下来的嬷嬷守着,就算是霍采女出手,也未必能成。倒不如咱们做做善事,卖薛才人一个面子,顺便收拾了那霍采女,岂不是两相便宜?”

“未必能成?那可不一定,我看她得手的概率可大得很。”郑怡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是聪明,“霍琳一个最末等的采女,从哪里来的本事和勇气去害一个正当红的才人?想出手的恐怕不是她,而是她背后那一位罢?”

绿蕉被郑怡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郑怡笑呵呵地拍了拍手:“别的人我不知道,楚贤妃这样的人物,想要借霍琳的手去害薛寒筱,怎么能有不成的?这事咱们别管,只要站在一边看便是了。”

“那银扇……”绿蕉抱着一丝希望看向郑怡。

但是郑怡哪里会把一个小小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她随口道:“你去笼络笼络她,教她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到时候,霍琳这小贱人还不是一击即倒?”

绿蕉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能保持沉默。

郑怡看她还跪着没动,语气有些不悦:“怎么?你想救薛寒筱?”

“奴婢不敢。”绿蕉连忙撇清。

“那你还跪着干嘛?”

绿蕉连忙站起身:“奴婢这就去问……”

郑怡坐在椅子上笑得快活,一旁侍立的红药,却慢慢变了脸色。

绿蕉慢慢退出去,木木地沿着游廊走着,直到一脚踩空,险些摔着,才清醒过来。

绿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可怜银扇,还是在可怜她自己,这景熙宫里没几个正常人了,两位主子,一个比一个不在意旁人死活。都说是主仆一体,做奴婢的天生就应该忠于自己的主子,但这样的忠诚也不是靠着单向的付出,要人家尽忠,怎么样也得给人一个盼头不是?

绿蕉又想起银扇给她看的那一匣子金银,说是自己的卖命钱,忽然心酸起来,霍琳要银扇为她去死,尚且还知道给些银子,郑怡要人家为她卖命,却连分好脸色也不肯给人。绿蕉觉得,跟着郑怡,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这么一路幻想着,绿蕉迎面遇上了等得焦急不已的银扇:“怎么样了?郑宝林应下了不曾?”

绿蕉羞愧地低了头:“没有,对不住。”

银扇的脸色垮了下来:“也是,她能做渔翁,为什么要发善心去救人呢?”

绿蕉握了握银扇的手:“要不然,你阳奉阴违吧?”

“不成的,我就是个传话的,也阻止不了什么。”银扇低着头,语气却骤然森冷起来,“不肯发善心么?殊不知,救人也是救自己……”

“你说什么?”绿蕉听到了后头那句话,眉心一跳,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没什么,等到挡在前面的人都没了,刀子自然会捅着自己。”银扇冷冷地道。

绿蕉“唉”了一声,竟然觉得银扇这话没说错,郑怡这性子,看着就不像是能在宫里混得顺风顺水的,这一回遭难的是银扇,谁知道下一回会不会就是她自己呢。

绿蕉心情低落地安慰着同样心情低落的银扇,心里怅然若失。

这些闲话都不提,只有郑怡一个人高高兴兴地等着看好戏。就这样,郑怡眼巴巴地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

当景泰宫那边传来喧哗之声时,郑怡已经快要笑得合不拢嘴了,在内侍来请她去一趟的时候,郑怡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也就跟着去了。

所以在迈进薛寒筱的卧房的时候,郑怡全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跪下!”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在她前方想起。

郑怡莫名其妙地向前看去,为什么要她跪下?

等等,她为什么要被叫来?

皇帝坐在薛寒筱床边,脸色很是难看,见郑怡这幅模样,更是生气,拿起手边的茶盏便往郑怡那里摔去:“你还不跪下!”

“啪——”装着热茶的茶杯在郑怡脚边碎裂,茶汤溅了郑怡半幅湘裙,碎瓷片散落在郑怡脚边,每一片都带着锋利的边缘。

郑怡看着震怒的皇帝,又看了看脚边满是碎瓷的地砖,膝盖发软,又不敢真的跪下去,那得有多疼啊?

只可惜这里容不得她瞻前顾后,一旁的小内侍眼看着陛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一闭心一横,上前两步,硬是压着郑怡当着满地的碎瓷片跪了下去。

“啊——”郑怡虽然平日里看着十分凶悍,老爱教训人,却实实在在地是个家中娇养着长大的闺中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疼痛?她的膝盖底下刚好遇上碎瓷,扎得她直哭。

郑怡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景安帝黑着脸看着她这般做派,火气更盛:“害旁人的时候倒是下手利索得很,伤着自己了就知道疼了?”

小内侍的手仍旧按在郑怡的肩上,她想挪开,可惜却是动弹不得,景安帝眼看着这样没法审问,摆摆手示意小内侍松手,郑怡才找着机会移一移自己的膝盖,匀出功夫来喊冤:“不是臣妾,臣妾没有……”

“你没有怎么?”景安帝的语调骤然拔高。

郑怡哭道:“不是臣妾下的药……”

“你还知道是下药?”景安帝的眼神慢慢幽深起来。

郑怡:“……”

她好像说错了什么。

景安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郑怡,直看得郑怡心里发毛。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你都做了些什么?”景安帝看向郑怡。

郑怡抖了抖,她看着景安帝和往日一样俊美的面容,此刻却满是冰霜,都说天子自有威仪,她往日不知道,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只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调,就莫名让她生出一股寒意。

这样的情形之下,郑怡终于冷静下来,看这架势,薛寒筱的事,多半是落到自己头上了。

郑怡忽然觉得前些天洋洋自得的自己很可笑,她明明知道霍琳背后是谁,甚至知道楚贤妃想要害薛寒筱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却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霍琳那么恨她,她有了楚贤妃的支持,难道会放过自己吗?

她在入宫之前,曾经听母亲说过,陛下是个明察秋毫的人,连陛下都已经认定了是自己,她还要怎么辩解?

把一切都推到楚贤妃身上?还是都怪罪在霍琳头上?陛下会相信她的话吗?

她只是听了绿蕉的一席话,什么证据也没有。

绿蕉后来也没问出什么,更是没拿到任何证据。

是她昏了头,她应该假意答应下来,让银扇为自己作证的。

事到如今,银扇会承认吗?

郑怡心头一片冰凉:“不管陛下信不信,臣妾都只能说,这件事不是臣妾所为。”

“那是何人所为?”

“是霍琳,是她,是她做的,然后嫁祸给了臣妾。”郑怡反驳的语气都是软绵绵的,她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传霍采女。”景安帝看了郑怡一眼,语气平淡地吩咐了下去。

郑怡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

霍琳很快就到了,她整个人都极其惶恐,进屋之后,一闻到屋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更是连声音都颤了起来:“陛下,这是……”

“薛才人的孩子掉了。”景安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缠绵的温和,似乎是在悼念那个没能见到这世界的孩子。

霍琳的泪水立刻便落了下来,她拿帕子拭着泪水,小声哭了起来,仿佛真的很伤心。

郑怡跪在地上,看着霍琳的表演,只想要冷笑,真是做戏做惯了的,哭得如此自然。

“郑宝林说,是你做的。”景安帝敛去眸中的一丝讥诮,眼神如刀子般,上上下下地扫过霍琳的全身上下。

霍琳也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了,跪下来便哭道:“臣妾冤枉,臣妾不知郑宝林为何要攀诬臣妾,臣妾什么也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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