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瓶子就老往夏伶那边指，夏伶似乎偶像包袱真的有点重，非常抗拒大冒险，始终选择真心话，大家都在兴头上，问题也越来越大胆。

“初吻发生在几岁？”

夏伶白了提问者一眼：“18岁。”

“第一次喜欢别人是在几岁的时候？”

夏伶想了想，答道：“上初二的时候吧，大概是那时候开始的。”

提问者惊呼：“哇哦，老板真是早熟啊！”

“暗恋的人叫什么名字？”

夏伶不答，默默喝了一杯酒。

“你出轨过吗？精神出轨也算！”

夏伶不答，又喝了杯酒。

大家好奇心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开始穷追猛打，夏伶回避了很多问题，喝到第八杯酒的时候，哀怨地说：“我觉得你们都针对我，怎么一直往我这儿指啊？”

大家幸灾乐祸地对着她笑了一阵，最后在徐凯的提议下，换了别的游戏。

到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喝得差不多了，只有李雨昕因为未成年，全程被管着只能喝饮料。

最后快结束的时候，大家又起哄让夏伶再唱一首，作为当晚聚会的收场。

夏伶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点不太稳了，但还是很配合地点了歌，靠在沙发上唱了起来。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麼长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时间的手 翻云覆雨了什麼

从我手中夺走了什麼

闭上眼看 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

边走边唱天真浪漫勇敢以为能走到远方

……

林雨昕看着夏伶，努力回想，姐姐十六岁那年是什么样子呢？

那时候林雨昕才7岁，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她们不常见面，基本上只有寒暑假的时候姐姐才会来看她和妈妈，每次住几天就走。但是姐姐对她很好，会给她买零食，带她去公园，会在妈妈发脾气的时候护着她。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夏伶也从来不提。

她们都习惯在人前伪装自己，善于表演出别人想看到的样子。也许是真的太高兴，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夏伶今晚的难得的把真实的情绪都表现了出来。

林雨昕隐约觉得，她其实很怀念那段从未提及的时光。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夏伶唱完最后一句，略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向林雨昕，半笑不笑地开口道：“知道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呀——”

林雨昕忙扶住夏伶，紧接着问：“像我这么大怎么了？”

夏伶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满是慈爱地笑了起来：“没什么，你这样就很好，很好。”

林雨昕默默翻了个白眼，拿上她的包，扶着她一起出了KTV。

不知道是谁通知的，出来的时候李子宥已经开着他那辆A7等在门口。

林雨昕扯了扯夏伶的胳膊，夏伶迷茫地看了一圈四周，还没反应过来，李子宥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怎么喝这么多酒？”

夏伶眯起眼睛看着李子宥：“你怎么来了？”

李子宥：“徐凯说你喝醉了，让我接你回家。”

夏伶叹息：“叛徒。”

李子宥无奈地说：“放心，我只送你到门口，不进去。”

夏伶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信他，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林雨昕和夏伶一起坐在后座，李子宥时不时地瞥一眼后视镜，林雨昕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样子，内心闪过一丝嘲讽。

不一会儿，夏伶就顺着醉意睡着了。

李子宥又从后视镜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夏伶真的睡着了，才试探着问：“昕昕，你知道余宣宇吗……”

多年前的记忆瞬间浮现在眼前，夏伶昏迷时的喃喃自语犹在耳边，但那一天的事情，是她和夏伶都不愿意再跟任何人提起的，林雨昕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不知道。”

李子宥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姐做噩梦的时候，一直叫这个名字。”

林雨昕心内一惊，忙问：“什么噩梦？”

李子宥：“她很害怕，很愤怒，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林雨昕从来不知道夏伶还会做这样的梦，她藏起紧张的情绪，淡淡地说：“你应该直接问她。”

李子宥苦笑道：“问了，然后她就搬出来住了。”

林雨昕突然明白了他们分居的原因，以往无论李子宥怎么作死，夏伶都会原谅他，但那场噩梦，谁都不能知道，哪怕李子宥只是无意中听到几句呓语，夏伶也不会再让他留在身边了。想起李子宥干过的那些破事，这次也算是遭报应了，分居就分居吧，活该！

林雨昕压下内心的嘲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三岁就跟她分开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还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就更不会知道了。”

李子宥不再说话，平稳地把车开到夏伶住的公寓楼下。

车一停，夏伶就醒了。

李子宥下车想送她们进公寓大门，被夏伶挥挥手拒绝了。

那天之后，林雨昕再也没见过李子宥。

林雨昕这两年一直都很反感李子宥，觉得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混蛋，但见过余宣宇之后，竟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