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1 / 2)
折腾着,到了晚上,奉白与择荇表示还没闹够,但还是被云启一脚踹出门去。
烛影摇曳,二人并肩躺在榻上,一时无话。
云启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一副神游万里的样子。何夙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想什么?”
云启估计正想得出神,突然被人问话,一时有些恍然。他先是一滞,继而说道:“没什么,瞎想些以前的事罢了。”
何夙:“以前的事?”
云启:“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来了。”说完,又自嘲似地笑了两声。
何夙觉得身旁的这只妖有着对他而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深不可测,却又近在咫尺,有无数让他想要了解的过去,也有让他忍不住遐想的未来。
就像正午时分他的那双眸子,湛蓝的星河里,一条黑线横亘其中,仿佛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这让他本就迷人的双眼多了几分诡谲的美感,神秘又有魅力,让人不敢逼视,却忍不住靠近。
“对了,你会看手相?”
“那个啊。”云启突然笑了,他枕在自己手臂上,道,“我偷偷学的。”
“那你给我看看。”说着,伸出了手。
云启握住他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看着,时不时凝眉,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划过他掌心的纹路。
何夙觉得痒,便不由得缩了一下。“看就好了,别碰,痒。”
烛光将云启半边脸映得柔和又温暖,高挺的鼻梁遮挡了烛光,让他的脸变得一半明一半暗,睫毛的阴影洒在眼睛下面的皮肤上,又因为眨眼而轻轻抖动。
不知为何,何夙见他睫毛浓密,颇有几分想要搂过来吻一下的冲动,但他想到人家现在是个人,不是猫,就只好忍了。
二人盖着一张被子,云启为了离灯光近一点,把头凑到了何夙肩膀边,整个身子也向他歪斜,一条腿屈着,膝盖时不时蹭上何夙的大腿外侧。虽有一层面料相隔,但这面料光滑细腻,又十分棉薄,被蹭着的感觉反而更加明显。
何夙觉得此时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面上发烧,心脏一阵乱跳,被握着的那只手有些微微发麻,冒出了虚汗。
“看……看完了吗?”何夙觉得嗓子有点干哑。
“快了快了。”
“我怎么觉得你上次给那些姑娘看,没用这么长时间?”
云启干咳一声,正色道:“今天光线不好,看得费劲。”
何夙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
“啊!”云启突然感叹了一声。
何夙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了?”
“你这是旺夫的手相啊!”
何夙:“旺……旺夫?”
“有哪里不对吗?”云启道。
“有哪里对吗?”何夙哭笑不得。
二人对视一会儿,云启先败下阵来。
“不逗你了。”云启失笑,松开了他的手,“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出来,我不会看手相。”
“你之前……”
“所以啊,我只会说旺夫,因为之前找我看手相的全是姑娘。”
“其实我是想问,你之前为什么要去看手相?”
“这个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一点。”
“什么?”
“你的手还挺好看的。”
说着,又握住了何夙的手,抬到了二人都能看清的地方。灯火缱绻,将二人交缠的手指笼进一片软红色的柔光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与缠绵。
二人几乎是同时僵住了。
心口那阵莫名的感觉又来了,何夙觉得这样下去怕是不太好,赶紧道:“别闹了,睡吧。”
云启也道:“嗯,睡吧。”说着,化成原形,趴在一边不动弹了。
何夙闭着眼,心跳依旧有些快,他默念了好几遍《清静经》才勉强平静下来。
待他呼吸均匀,一旁装睡的云启才默默爬了过去,他用头上的软毛蹭了蹭何夙的脖子,钻进了何夙的怀里。
次日清晨,何夙醒来时,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晨曦也尚且清冷。
他觉得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困着,觉得难受,扭了扭身子,结果被圈得更紧了。
他难受得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眼,不由分说冒入眼睛的,是一片白皙光洁的皮肤。他眨了眨眼,怔然片刻,将头撤开半寸,想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却被放在他后脑勺的手钳制住了。
云启不知何时化了人形,将何夙拥进怀里,抱着睡了一夜。他一手搂着何夙的腰,一手扣着何夙的头,以这样一个不容挣脱的姿势将人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两具温热的身子贴的很近,面对面,透过雪白布料可以隐隐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云启的衣领不知何时敞开了,何夙的额头就这样紧紧抵着他露出的胸膛。
何夙:“……”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奉白和择荇二人一唱一和,一起推开了房间的门。
“何夙!云启!给我起……”
二人几乎是同时愣在了门口。
奉白将这旖旎之景尽收眼底,惊诧之余,默默捂住了一旁择荇的眼睛。
择荇表示没看够,正准备扒开奉白的手,却被人提着领子拎了出去。
“小孩子家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