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只不过这康宁用药一把好手,少时深藏简出,没几个人认识他。前阵子入宫放了几把迷烟,弄倒不少锦衣卫。”段兰枻又添道,“一会儿进去,若是不小心惊醒了他,我来负责引开,你来帮我找些药物。”
“什么药?”秦景舟看了段兰枻一眼,又把目光移开。里面这人虽说是用药好手,总不会比大明那些太医、季先生还要好,用得着段兰枻小心今天翼翼来偷。
“一种解药,怀疑有……人种了他的毒,正想着带回去些给季先生检查。”
段兰枻顿了下,落在秦景舟头顶的目光有点复杂,他没告诉秦景舟,这药是专门为了他来找。
秦景舟失忆,他跟卫芩从开始就合计过,两人都怀疑不止单单是落水原因,恐怖大部分还与之前碧柔下的药伤了本有关。而这药,就是出自康宁之手,所以他今天还为来看看有没有可能搜到解药或者当时的□□,到时候一并拜托给季先生。
两人一直在这等到天色转暗,这么长时间,那木屋外居然不见有任何人出来,也不见有人进去,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里面还时不时发出些细微的声音,两人都得以为这贼人已经再次潜逃。
山中的迷雾在太阳下山时开始蔓延,四周鸟雀归巢,带来阵阵声响。段兰枻腰身弓起,拨开面前的草堆,突然扣住秦景舟,凑在他耳边道了声得罪后带着秦景舟从一旁的树杈上借力,跃上那木屋前的山壁。
山壁常年风吹雨晒,被打磨的异常光滑,连凹凸处都没有菱角。段兰枻只是在上方轻轻一点,第二次落脚处便是在木屋屋顶。
这屋子不是今年盖的,顶上铺盖的稻草大多已腐烂,生了不少野草,估计以前是那名猎户的住处,被这几人鸟占雀巢。
段兰枻放开秦景舟,因为这上方地方小,稍微动静大点会惊醒里面的人,段兰枻虽松手了,秦景舟也不敢彻底远离他,依旧呈依偎着他的姿势不敢大声呼吸。
段兰枻稍微移动几步,猫着步子半个身子探到木窗外,只剩胸口以下的部位贴在顶上。秦景舟看他手指在腰带上插着的一排小刀间移动,最终选了靠中的一把,这刀拔出来宽度不过一根手指大小,无鞘黑色,即使在月光下也反射不出光亮。
屋内从白到黑都没有灯火,段兰枻拿刀子在木窗上比划着划出几道口子。这野外窗子不似城中,全都是用竹片牢牢实实编成,透不出一点人影,所以那刀子划起来只能找准透风处,靠着原本的缝隙来割,才能不弄出响声又快速。
秦景舟盯着四周,不过他也知道,段兰枻能带他上来,就说明这里只有身子底下的屋里有人,但是不清楚身手如何,到底止不止一个,所以才不会硬闯。
段兰枻划了几道,透过盯点儿缝隙瞅了几眼,对秦景舟伸了一根手指头,接着把刀子重新插回腰带,再次移到秦景舟身旁,比凉风暖一点的呼吸打在他耳畔:“睡着了。”
竹门同样关的牢固,段兰枻带着他落到走廊上,年久失修的木板吱呀一声,秦景舟心脏一下子加快。段兰枻抵在他腹腔上的手背紧了些,似乎是察觉到秦景舟的紧张。
门上没有落锁,段兰枻不知按着把手处怎么使得力,里面的门栓滑落,但又没有掉地,让竹门开了一条缝。
但是!
两人还没踏脚进去,甚至没有移动,就看一条黑影探出。秦景舟眸子一缩,瞬间想拔开长剑,但段兰枻比他快一步,只见眼前一闪,从门内窜出来的竹叶青就被一根银针钉在地面。
这里两人都不好出声,段兰枻只是安抚性的拍拍秦景舟肩头,无视掉那条尾巴还在扭动的青蛇,挤身入内。
房间里很暗,只剩从他俩进来的缝隙里映进的月光能照见一丝物什,段兰枻指指面前的桌底,秦景舟会意钻进去。
他们要找的康宁就在五来米开外的床上躺着,段兰枻未曾和他交过手,只知道这人用毒厉害,但武功却不清楚,而在锦衣卫口中,基本都说这人当时没有出手,全都交给了他手下跟结盟的江湖人士。
若是个只会用药的到也好,免去了一番斗争,直接拿下就可,若是身手不错也没关系,开始追查来的暗卫全奉了段兰枻淮王手谕,一早往这山外的几大城镇而去,告知四方官员守紧林子,不准让人逃了去,按脚程估计今夜可赶来,他只需要往外拖一阵,再让秦景舟在里拿了药物即可。
只不过让段兰枻跟秦景舟一同奇怪的就是,怎么这里只有康宁一人,昨夜偷药的那些属下完全不见了踪影,难不成真的这山里还有些别的地方,能躲过暗卫的眼?段兰枻不禁多留了一点心眼。
但两人都没有时间多想,秦景舟趁着这片刻安静,等眼睛适应后努力打量周围。这木屋里面的摆设简单,但一股子药味总是挥之不去。桌子不远处,秦景舟的右手方墙角,就堆五堆灭了火的大土陶药罐,里面不知道煮的什么玩意,还有些酸味传过来。
其他地方,也只有离竹床很近的那架竹架上有些东西,摆了大大小小的盒子,段兰枻要找的药,估摸着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