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而客栈里的一夜，段鸿渐曾在地下室里逼问被折磨了半死的碧柔，她承认当夜只是燃了香，两人并未近身。

到底为什么碧柔会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这不是段鸿渐想知道的范围。

秦景舟能健健康康下床活碰乱跳的消息让淮王府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而年后不久，徐礼、卫芩过完年两人回来后，段鸿渐也需启程往河南。因路途较远，这次出门只有他们两人跟随，因为秦景舟这场病，段鸿渐是不大愿意他去的，但最后还是被说服。

四匹汗血宝马在城门口汇合，马上青年皆着劲装。从应天府到河南大约1500多里，身下这马传说能日行千里，但这次过去并没有那么着急加上就算马承受的住，人却不一定能行，所以四人合算，准备花费五天过去。

好在年后雪化的差不多，也并未遇见大风大雨的天气，等到达河南洛阳时，正值艳阳高照的初春。

洛阳此地，十三朝故都，与应天府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段鸿渐并没有立刻入城，而是再离城门十来里处停下，拉着缰绳走到秦景舟马旁。

“怎么了？”

秦景舟狐疑的看着段鸿渐身后，笑得不怀好意的卫芩。只见他从背后包裹里掏出来一个灰色布包，腾空扔到秦景舟怀里，示意他打开。

里面是套半新不旧的棉衣。

“我等跟殿下商议，洛阳知府为官五载有余，典型的老狐狸，加上这次过来，也是打着皇上的旗号，他们肯定早有准备。所以，想让阿景你混做乞丐，在洛阳暗访。”

“乞丐？”

秦景舟把棉衣抖开，跃下马背。

“你可不要小瞧了乞丐，除了客栈青楼外，就数他们走的广听得多，又不惹人注目。”

“两日之后，卫芩、徐礼回京，我会在城东十二里外的白马寺着人打探消息，具时你可直接过去找我。”

段鸿渐跟着下去，细细叮嘱了几句，又替秦景舟拆了发冠才跟卫芩、徐礼两人往城中赶去。

秦景舟呆呆的看着三个人四匹马离开，直到冰冷的凉风吹到他脸上才回想到当日在大狱里，段鸿渐让他一起到河南来是为了什么！

二月末的天气还是有点冷。

秦景舟打了个激灵，躲到粗壮的树后换掉劲装，又蹲在地上，借着坑坑洼洼的脏水往脸上涂了不少泥巴，再把头发抓乱插上几根枯草，最后才双手互插/进袖筒，大摇大摆打着哈欠进城。

城内各种叫卖声混合在一起，秦景舟坐在没人的角落揉了揉鼻子，把在读书时看见的小混混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卫芩让他装作乞丐暗访，但是……具体怎么访，则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混入乞丐堆并不容易，特别是像洛阳这种大的地界，那些容易乞讨的地方基本上都被本地乞丐占领，形成一股小势力，他若贸然挤进去，只怕会被当做是来抢地方的，反而讨不得好。

秦景舟走马观花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起身无所事事的走在街上，不到一会就感到肚子里咕咕叫，好在段鸿渐走前细心，给了他不少铜钱。

三个肉馅大包包在油纸里，秦景舟把它揣进怀中，走进不远处的小巷，准备等填饱肚子再继续行动。但就是他还没踏进巷口，就耳尖的听见一阵打打骂骂声传来——

“x你娘！跟老子抢地盘！”

“打死你狗东西！”

“野种，我呸！”

……………

一句比一句骂得难听，秦景舟侧身靠在墙上，露出一双眼睛看过去。

巷子里，堆了不少破烂箱子竹棍等物，而在那些破烂中间，有四名邋里邋遢的青年乞丐围在一起，一边骂一边左右开弓的往里踢。

而被他们踢的，似乎是两个小孩儿，其中大一点的看身形不过十来岁，正抱着小的窝在地上卷成一团，不敢吭声。那些乞丐的打骂落在他额头、背上，已经有了血迹。

这群乞丐不知礼法，下手没有轻重，秦景舟看了会，担心再继续下去地上那两个小孩真的会被打死。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出手，毕竟自己只是会些拿不出手的功夫，双手难敌四拳，不一定不是这些二十来岁人的对手。

秦景舟正纠结要怎么上去时，袖中装着铜钱的袋子晃到他手背，秦景舟计上心来，飞快从里掏出了十几文。

“哎哎哎！我的钱！我的钱！”

清亮的少年音在巷子口响起，果然那四个乞丐在听到钱时腿上动作全都停下，齐刷刷捏头看向蹲在水坑旁捡拾铜板的小乞丐。

“走！”

几个乞丐眼神一变，哪管被打的两个孩子，直接跟饿狼般冲到秦景舟身边，把人狠狠的推到地面，迫不及蹲下在水中摸索。

“你们！你们抢我钱！”

秦景舟作势抓住最近一名乞丐的衣服，却被他手拐一挥骂骂咧咧：“哪来的小乞丐抢老子的钱！”

秦景舟双手撑地地上，见他们都无暇顾及自己时，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接着火速跑到被打的两人身边，抄起他们腰身直往另一头跑去。

好在这两小子发育不良年纪不大，一手一个也不需要用多大力气。

秦景舟大概跑了有五百来米，直到转了两个巷子后才慢慢停下脚步直喘气，硬生生在这初春里，生了层薄汗。

而他手上的两个小孩还在晕晕乎乎闭着眼。

“哎？怎么样？”

秦景舟把两人平放在屋檐下的石板上，轻轻拍了几下年龄较小的那个孩子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