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冬天总是过得很慢，秦景舟在未下雪时差不多天天跟着卫芩往马场跑。功夫不负有心人，二个多月后，终于可以一个人在城外撒丫子狂奔。

但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婷婷在第一场雪来临后，不治身亡。秦景舟当天就陪在她床边，看着这个不算熟悉的小姑娘闭上双眼。洪武帝因为这件事，让太子在东宫抄书十日。

但朱标到底是他儿子，重罚是不可能重罚，只不过锦衣卫就倒了霉，卫芩被罚半年俸禄还算好的。

季将军活了大半辈子，也是有眼色见的，说是自己要求婷婷去的山川坛，不能怪其他人，直接把婷婷的死揽在了自个身上。洪武帝也顺水推舟，重重赏下金银安抚过后就作罢。

段鸿渐上次回来时，秦景舟没有问婷婷的死到底是段鸿渐他们下得手，还是只单单为意外。

他不敢问，他心里是知道答案的。

大概山川坛的事件里，最无辜的就是婷婷了吧，她开始那么信任秦景舟，亦信任着太子，但是他们两个，都因为不能说出口的原因，让她到死都不能给季将军家一个真相。

一月下旬过后，离年关越来越近，应天府几乎整日下雪，阿禾阿木都忙着处理年货事宜。小院里的雪来不及铲走，除了留出条通道外，其他地方已经堆了脚腕高的一层。

秦景舟裹着斗篷，怀里放了汤婆子，窝在太师椅上晃悠悠的翻看闲书。轻掩着的木窗外白茫茫一片，让房间里更加亮堂。

忽然，窗纱映了一道影子，在上下飞动，接着，传来猛烈拍打声。秦景舟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把汤婆子放到桌上，起来到梳妆台旁，伸手推开窗子。

一只黑色的鸟类从缝隙里蹿进来，自秦景舟身旁跃过，在屋内飞了一圈，之后落在桌角处啄着翅膀。

秦景舟走到它身旁，熟练得从它脖子处的羽毛里挑出一根黑色细线，线下端吊着根木管。打开后，是手指长的白色信件。

“大哥今日回来？”

信纸上字不多，秦景舟带笑上下看了眼后摸摸黑鹰脑袋，把木管重新弄好。

这黑鹰是段鸿渐秋天时从滦州弄来的，只后一直负责跟淮王府书信往来。虽然看着恐怖，但是性格温顺，堪比鸽子。

黑鹰在桌子上啄了几口，挥动翅膀带来一阵风，再次飞出房间。

信上只说了今日会到应天府，秦景舟左右无事，等午后雪停，就系着斗篷，从阿禾手里牵了马往城外走。

城内已经有不少官兵跟百姓在忙着清理积雪，路上打滑的紧，人来人往也不好骑，秦景舟直接牵着黑马，一路走到城外的草地上才翻身上去，一直到离城门三甲外的凉亭处等候。

果然如他所料，段鸿渐等人在天色未黑时打马而来。

一行人去滦州的时候没有惊动多少人，回来时亦然。秦景舟拍拍马背，拽着缰绳从树下往前，走到路口边等着。

意外的是，没有看见燕王他们，只有段鸿渐跟徐礼，还多了一个女子。

秦景舟好奇的瞄了几眼徐礼身前，那女子裹着厚重的披风，面貌被白色绒毛隐下，看不清模样，但身材姣好。

难不成徐礼出去一趟，还找了个美娇娘？但看他动作，既生疏又守礼，连手指都没搭到她身上，而是僵硬得放在缰绳上，又不像是熟识。

“哥。”

秦景舟调转马头，跟段鸿渐并行在前，喊了一声后却发现段鸿渐冷着张脸不理不睬。

看上去好像在生气，秦景舟扭头转向徐礼方向，他也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结，徐礼只是摇头。

四人一路无言，到了淮王府时，段鸿渐率先进府，徐礼招来丫鬟，让人带着那女子去后院找间屋子暂时住下，才走到秦景舟身边，示意秦景舟跟他到外面去。

“怎么了？”

秦景舟裹紧斗篷，靠在石狮子上。

“殿下他现在心情不好。”

“………”明眼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秦景舟按下吐槽问，“为何？”

“带回来的那女子原因。”

“那女子怎地？”

秦景舟有点好奇。

徐礼故作声音更低了些：“殿下昨晚回来的路上被人摆了一道，下了药。”

“噶？”

“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