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修/捉虫](1 / 2)
经他这一提醒,秦景舟才想起自己身上湿哒哒一片,顿时又捂着鼻子打了几个哈欠,讪讪地跑到床铺边找出衣裳,躲在背光处擦干穿好。
“婷婷是季将军的小女儿,皇上本就因季将军早年为救他断了两条腿而感恩在心,所以特封了他小女儿为郡主。这次安全是太子跟锦衣卫同时负责,估计他不好交差。”
段鸿渐突然出声,听不出他对婷婷受伤有什么情绪。
“你在后山哪里发现的她?
蜡烛“嚓”得点亮,照印的光芒在段鸿渐身上跳动。
“住所后面,她是被刺客伤的?怎么会……”
秦景舟坐到段鸿渐对面,开始的焦急已经褪下来,干爽的衣物带来些许暖意。
“过几日,我得跟燕王去滦州一趟,你好好跟着卫芩。”
段鸿渐没有回答,而是扯到别的话题上。
“滦州?”
秦景舟脑海内浮现大明地图,应天府到滦州,足足一千多公里,明初历史上,记载这地方的事迹并不多。
“庆阳、瑞州等地人多无田,皇上早有意让农民迁徒过去开荒。只不过之前让旱灾绊住。”
“大批人马长途跋涉过去,又逢夏季灾害,只怕秋天赶不到。”
“那边的土地划分还需一段时间,再晚的话,遇上寒冬,明年年初又得浪费。”
“那,下半年就在滦州了吗?”
不过是分配土地,又不是安抚暴民,洪武帝怎么会想起来让段鸿渐亲自前去。
“说不定,皇上的意思,是让我跟燕王过去监守,但到底背后是谁在捣鬼,该说不到一定。”
“意思是说,这次有人背后进言?那这次的刺客该如何?”
秦景舟纵然未曾亲眼见过皇室里的弯弯道道,但从段鸿渐的话里也听出来些许。这次他去滦州,逃不掉是上面几位哥哥搞的动作。
“这就是太子的事了,总之日后我不在应天府,你与卫芩多多注意。”
段鸿渐突然勾唇一笑,秦景舟未来得及思虑他这表情的意思,就见他起身。
“我随卫芩在周边查看,你先休息。”
之后便出去。
经过婷婷这一事,秦景舟躺在床上添了些困意。蜡烛被“呼”的出灭,室内重归黑暗,秦景舟拿手臂挡在眼睛上,趁着天还没亮补个觉。
第二天是外面响动的脚步跟马嘶鸣声把他惊醒。
拉开木栓一看,昨夜寂静的住所外来来回回有几十名宫人在往马车上搬东西,淋了一夜雨的地面坑坑洼洼,屋檐下的木板满是一双接一双的脚印。
秦景舟在门口站了不久,就有丫鬟小跑着过来让他去大殿准备回程。秦景舟问及其他皇子等人,道是已经走了。
等秦景舟快步小跑到汉白玉台子那边时,远远看见卫芩跟徐礼两个人守在门口,门神一般盘腿坐在殿外啃馒头。殿里有几名玄衣锦衣卫,目测朱标跟朱棣、段鸿渐也在里面。
昨夜大雨并未完全将刺杀的痕迹洗去,在住所处还感觉不到,一来这里,不仅是被破坏的侧殿,连木窗跟石柱上面都沾染了一道道血痕,还未来得及清洗。秦景舟不好上前打扰,在台子旁停了会后转身走到一旁的围栏下等他们出来。
身旁十几米外拴着几匹黑马,正在不停喷气,秦景舟抠了会手指再抬头,徐礼已经不见踪影,卫芩三两口吞下馒头,拍拍手起身,向马匹方向走来。
秦景舟几步跟上,看着卫芩解开缰绳后低声问:“芩哥,婷婷她怎么样了?”
“好像没什么事,连夜送回城了,那伤没到致命处,估计养几个月就成。”
卫芩边扶摸马背边回。
“哦。”
没事就好,这小孩儿经此一劫,以后总会安分一些不乱跑了。
住所处的几辆马车接连向城外驭去,只剩几名宫人端了木盆过来清理侧殿。
卫芩拉着四匹马出列不到一会,段鸿渐、徐礼也从大殿里过来,秦景舟朝后一看,朱标、朱棣跟着二名锦衣卫朝后山方向走去。
“吁——”
身旁传来几声踩踏,卫芩已经骑上黑马停在路旁。
“哥。”
秦景舟跟段鸿渐打了声招呼,拉着手边棕马的缰绳,绷着头皮拔住马鞍,小心翼翼踩上马踏,紧张兮兮的夹着马肚子,就怕它突然发狂把自己摔下去。
城外不像练马场有人看着,掉下去也没事,这路上都是石子跟枯草,滚下去只怕又得躺在床上过几天。
“阿景。”
段鸿渐在边上朝他喊了句。
“啊?”
秦景舟疑惑抬头,见段鸿渐正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走到他旁边。
“嗯?”
秦景舟看着段鸿渐递到眼前的手掌,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接着眼前一乱,秦景舟还没等到他回答,就感到手臂被人拉扯,身子瞬间腾空。再定眼,是段鸿渐放在马踏上的黑色靴子跟壮硕的马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