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结束(1 / 2)
那只袖子稳稳当当停在秦景舟面前,从檐下飘来的雨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攥着帕子的指尖上,聚成水珠后又沿着骨节坠下,融合在万千雨露中不见。
直到快打湿整只手,蓝色的袖子贴在臂上能看见底下皮肤,秦景舟才缓缓移动脚步转过头去。
眼前那人着蓝衣,头发整整齐齐束在脑后,眉间额头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雨,在秦景舟看着他时,他也在看着秦景舟。
虽然上一次见面就在几天之前,但当时秦景舟失忆,只把段鸿渐当做是个陌生人,直到现在,他心里那种久违的亲切感才从腹中涌出,似要冲出体外一般堵住他的嗓子眼。
“哥……”轻轻地一声后再无声响,只剩周边哗啦啦的大雨依旧无情得落在草中,打压着新抽出的嫩芽。
小小的檐下,秦景舟身子一侧,靠外的那只肩膀上的衣服不一会就又白到暗,阵阵凉意刺激着皮肤,“啊嚏!”终于,秦景舟捂住口鼻一偏,对外打了个喷嚏后后知后觉感到手脚冰凉。
段鸿渐手中的帕子被主人重新塞回袖中,秦景舟两肩一重,是段鸿渐挨着他肩膀把他推到最里面还干着的地方:“这里雨大,我回去拿伞。”
说完,秦景舟眼前一花,再定眼段鸿渐已经化作飞影往秦景舟借住的院中,只剩地面的那双脚印在告诉秦景舟,刚刚段鸿渐确实来过。
一场雨足足下了小半个时辰才彻底停下。小窗半开,潮湿的空气顺着青石板往上,爬进秦景舟的屋里。水田中复又三三两两的多了不少孩童,打闹的声音从百米之外传来。
听雨楼不像是江湖门派,而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屏风外门吱呀一声:“我原本以为,要等季先生制出解药……早些恢复也好……”
段鸿渐换了身衣服,刚刚沐浴过的头发还没有彻底干透。他坐在椅上,微微抬头看着胳膊支在窗台上的青年,没有问当初他为何要松开自己的手,也没有问失忆这段时间可曾发生了什么,就像是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
“可能是当时落水撞到了头,现下重新砸到地上又好了。”
秦景舟露出几丝笑意,坐在段鸿渐对面。他虽然信着段鸿渐,但也不敢直接告诉他晕迷时发生的事。
新沏的茶水冒出袅袅雾气,在两人中间消散又复起,秦景舟双手捂着杯壁,突然不知道该说着什么了。他从来就不是善言的人,想起记忆后跟段鸿渐相处,对对方的那种敬重感又重新回来,完全不似当初戏场时放松。
段鸿渐吹了口杯中茶叶:“燕王前些日子已经到了顺天府,阿木她们也提前过去。阿景在此可还有其他事件?若是没有,咱们明日可启程出发。”
去顺天府…这么急?秦景舟是指朱元璋怎么这么快把几个儿子往外面赶。他脑子里又刷起明史,几秒后飞快断定,这世界肯定跟正史上写的不一样。
“我一直无事,只是为何皇上这么赶着……”秦景舟话说一半,只这近一年,秦王燕王他们居然全部都离开了,应天府里的,差不多只剩下年龄还小的几位皇子。
茶杯落下,溅了几滴水到桌上,段鸿渐指腹一擦:“上次季先生去应天府后,太子病情稳了些,但却无法根治,皇上他总归担心。”
担心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全潘王心知肚明。
说启程就启程,秦景舟孑然一身,要带的东西一只手就拿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