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晚上的婚宴只稀稀拉拉来了几个李家平日略有交情的商户,李又文出去敬了一圈酒在李多年的掩护下溜了,他带着礼卷,一进到后宅就开始一步三磨蹭了,礼卷在旁边跟得急了,他小声催促着:“少爷,你是脚疼吗?小的背你过去?”
李又文心里乱得很,胡乱找了个借口:“你少爷我是在想白天看见的那个女人!真是太奇怪了,你是没看见她那个眼神,实在是恐怖。”
礼卷倒是心里敞亮,低着头小声逼逼:“估计您觉得喜房里那个更恐怖。”
李又文转头怒目而视,声音略高了点:“什么话!那荣归宁以前再怎么胡闹,现在也是我的妻子了,我是要振夫纲的!”
四周的下人都被引得偷偷看过来,李又文感受到了这四面八方的目光,清清嗓子,又瞪了礼卷一眼,甩开帘子就走,礼卷虽然挨了瞪,但是看少爷走路快了不少,喜气洋洋的喊着阿弥陀佛跟上了。
两个人走到喜房门口,礼卷就自觉留步了,李又文的手抚上房门,面色沉重,他深吸一口气,推了一下门,门没动,他再推,门还是没动。礼卷道:
“少爷你要是真的不行,咋们就去盛娘那。”
“呸!你少爷我哪里怕了!这……这是门被锁了!”
“是吗?”礼卷过去一用力,门咯吱一下就缓缓的被推开了,他淡定道:“嗯,好像是锁了呢少爷。”
李又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严肃道:“少夫人面子薄,你带着下人守远点。”
礼卷很是知心,没有去戳破李又文,只管行礼答道:“是,少爷!”
喜房外隔间里并没有下人在伺候,整个屋子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蜡烛也没点几根,昏昏暗暗地看不清里头有没有人在,李又文咽了咽口水,撩起前襟跨了进去,他绕过屏风进了内间,白天倒也来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遭进来却抗拒得很,但是李又文也明白后院里的事,新婚当日要是他不与新娘子圆房,怕是以后连下人都会看不起这个新娘,他觉得荣归宁过去虽然荒唐,但是毕竟与自己无仇,既然俩个人因为皇上的旨意不得不在一起了,那自己还是得好好对她的,不管有情没情,总是不能冷落了她。
待他的眼睛适应了这光线,他才看清床边上靠坐着一个人,他只看得到侧面,那人长发及腰,想来应该是荣归宁了,李又文见她不出声,以为是真的害羞了,便主动开口道:
“今日你我结为夫妻,虽然从前并不相识,但是此后便要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愿你以后明白自己李家少夫人的身份,孝顺公婆,贤惠于内宅,为李家开枝散叶,我必以礼相待,不让你失了脸面。”
话音一落,坐着的那影子动了动,似是在梳头,李又文也不觉得奇怪,白天跟郎闻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也知道了不少,荣归宁就是这么一个惜字如金的性格,他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盛娘余娘还有秦楼楚馆里的小娘子们温存的基本流程,他闭着眼睛硬上了。
“夫人。”李又文走到床边上,坐到了那人旁边,开始做心理建设,预备去握她的手。
只是他还做好准备,那人反而握住了他的手。
那手,冰凉凉地没有一点温度。
李又文惊了一跳,心里突然翻涌起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觉,他努力去看清身边人的容貌,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忽然那人开口道:
“铭郎……”
那声音,满是温柔缠绵,却不是荣归宁的声音。
突然间李又文发现自己能看清那人的脸了,他连忙去看,结果正对上的恰是那双怨毒的眼睛。
“啊!!!”
李又文猛得坐起了身子,他手忙脚乱的就要往床下爬,被一股子力道狠狠的按了回去,随后便是一道沉静的声音。
“你做噩梦了。”
李又文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屋子里烛火明亮,荣归宁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又文从来没觉得荣归宁的那满身煞气是这么的可爱,他手脚并用的抱住荣归宁的大腿,急道:“夫人你别走!这屋子里有鬼啊!!!”
荣归宁钳住李又文的手硬是把人掰开了,这才能在床边坐下,坐下后也没说什么,既不安慰也不询问,就只是静静地坐着,李又文却意外地觉得安心,他缩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要振夫纲的话。
“太可怕了,你知道吗,那个人我见过的,白天我去迎你的时候,就在我家附近的路边,她一个人站着,然后就盯着我,好像很恨我的样子,怎么就跑进喜房来了!”
说完他回过神来了,意识到荣归宁可能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补充到:“就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床上这边坐了个人,我以为是你,结果发现居然是那个白天我路边看见的女子……”
荣归宁点了点头,还是没说什么。李又文有点急了,他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是真的看见了……”
他顿了顿,又道:“难道我是真的睡过去了?只是做了个噩梦?”
荣归宁其实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她脑子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逄得是最先被她破都城的国家,她用计暂截了其他国家的援兵,棠军压在皇城外逼得逄得国君的胞弟杀了哥哥,拿那国君的头出来求和,待到签署完了国书,新皇登基,荣归宁挟着新皇的全部子嗣,借道又去打了逄得北境接壤的邻国居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