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赵尚书回到家中,他的庶长子赵覃便过请安了,父子二人关了书房门讨论起了今天的事。赵尚书的儿子也在朝为官,只是从五品没法入阁议事,赵尚书给儿子大致讲了一下逄得使节团宝物失窃一案,隐去了自己不小心跑偏重点的糗事,只是没想到儿子也跟他一样,听到一半就开口问
“那铁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宝物?”
老赵恨铁不成钢:
“重点不是箱子里是什么,重点是箱子去了哪里!”
小赵道:“可是若逄得说不出箱子里是什么,玉春关也可以说是处理掉了一个邪门物件。”
“你懂什么,那使节精着呢,东西被发现了就说是呈给皇上了,又扯了死了一万余人来表明花费得成本巨大,再说是逄得拿来表诚心的,这就一下子升到国交高度了,这时候哪怕箱子里是个球都得给他找回来,至于是邪物还是宝物,那就也得到了古都由陛下说了算了!”赵尚书说完,就又继续把剩下的事讲了。赵覃听完对婆罗天头颅的传说嗤笑了一下,然后道了一句:
“这荣归宁果然精于算计,临走了也要撒个饵下去,引得二公现在就开始互斗。”
赵尚书点了点头,也道:
“此人最可怕的不是算计,而是在于你明明知道她是在算计你,却还是会照着她算计的事去做,你说冯太师能不知道她是在为了两公能斗起来而递刀子吗?可是他就算知道,也还是把刀子接过来了,因为荣归宁给的确实是一把好刀。”
赵覃也点点头,但是又疑惑道:“可是爹,你说她这样做又是图什么呢?都要嫁人了,两公斗得再狠也跟她没关系了。”
赵尚书摇摇头:“这爹也参不透啊,这女人,心思深着呢。”他好似又想到什么一般,对大儿子说到
“你交代一下你弟弟,叫他私下底多与李又文交往交往,方便以后探听点荣归宁的消息。”
赵覃却显露出来一脸犹豫:“爹,你也知道嫡母一向不信我,我去跟江秋说这事,恐怕母亲又要以为我是想弟弟不学好,叫他去跟李又文那种闲散纨绔混在一起。”
赵尚书想起自己那个正妻就头痛,他道:“那你别让她知道就好,这女人也讲不通道理。”
赵覃腹诽你就不能自己去说,但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赵府夏荷院里,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逗弄着笼子里的莺鸟,那莺鸟通体柔黄,翅膀和尾部带着点黑色羽毛,浑圆的小眼睛很是可爱,在男子的逗弄下时不时发出一声婉转清丽的叫声,引得他合不拢嘴。
一个丫鬟却煞风景的进来报告了
“少爷,大少爷找您。”
那男子脸色顿时就青了,他扔了逗鸟的棒子,道。
“赵覃不是在爹那么,他又想干什么?”
那边赵覃却是自己进来了,刚好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
“来转达一下爹的意思,叫你多跟李右侍郎府上的独子李多年交往,搞好关系,打听荣归宁的消息,这个事很重要的,麻烦少爷您好好做。”他刻意在独子两字上咬了重音,气得赵江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砸,赵覃也不多留,转身就走了,临走看到了那鸟笼和笼子里好奇看着他们的莺鸟,又格外哼了一声。
气得赵江秋要掀桌子。
夜色已经落下,然而朱雀大道上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流不减,嘉肴楼是朱雀大道上一家物价适中的酒楼,里有三层雅间,多是年轻的公子小姐喜欢来的地方。
一小厮端着新酿的五花酒,走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正往地字三号房送,那地毯铺得厚重,以至于走廊上来来往往人员诸多,却依旧没有太多嘈杂的脚步声,小厮轻手轻脚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的贵公子,粉雕玉琢般的脸上面色却是不大好,他身后正有另一个年轻公子正在发脾气。
“文文,气死我了!”赵江秋双手都拍着桌子,虽然生气但是仍然克制着自己的音量。李又文叫小厮退下后,过去就是一脚踢,骂道
“都说别叫这么恶心了!”他给赵江秋把酒斟上,又道:“你爹也真的厉害,我们都一起玩了好几年了,他居然还不知道我们俩本来就是朋友,还叫你来搞关系。”
赵江秋撇撇嘴:“他眼里就只有那个赵覃,我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关心,哪里像你爹,你少了根头发他都能知道。”
说罢一拍脑门:“差点忘记正事,我爹今天回来后叫我跟你探荣归宁的消息,你有么?“
李又文道:“这么直接?能不能婉转点叫我好假装是不小心透给你的,那好歹是我老婆了,出卖妻子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太好吧!”
“出卖啥啊出卖。”赵江秋摇晃着李又文:“她又不是荣国公了,现在也就是在安心备嫁,这跟我说说也不打紧吧!”
李又年好在还是有点脑子的,他把人一把拍开,道:“要真都是不打紧的事你爹还叫你偷偷打听干什么。”
赵江秋慢慢觉出味来了,一边摸着筷子去夹菜一边道:“那我还真是失策了,应该偷偷套话的。不过说起来,你那俩个通房怎么办?荣归宁会不会进门就弄死她们啊?”
“不可能!”李又年突然想到乱葬岗里的尸体和他爹的话,又怕怕的说:“……吧?”
赵江秋却是来劲了,他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
“以前那个孙御史,他不是湖州暗访的时候被杀了么,后来他全家老小在灵堂守灵的时候,屋子起火,全烧死了,听说就是荣归宁干的!”
这没凭没据的话搁以前李又文是根本不会当回事的,可是经过他爹那一吓,他还是有点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