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陛下的眼光，想来必定不会错。”

剩余人慢慢回过神来，都去偷看荣归宁的神色，但是她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死人脸，好像要被赐婚的人不是她一样。

皇上顺着臣子的视线，也看向了荣归宁，他对荣归宁道：“荣公觉得如何？”

荣归宁一拱手：“但听陛下做主。”

“好，好！”皇上笑意更浓了，道：“那朕就赐这个婚了，荣公终于也可以卸下重担，享受一个女子该有的安逸生活了。”

此言一出，效力比之前赐婚消息更强，有的人手都在抖了，也不知道是惊得还是兴奋得。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荣国公，被撤职了！

以礼教正统自矜的各派学党，几乎快压制不住的沸腾，窃窃之声绵绵不绝，司礼太监连喊三遍肃静才将场面压了下去。

立马就有一个年迈的老臣出列，高声道

“陛下英明！今日实着是国之幸事！但既荣国公嫁入李府，那便不宜再以封公位，不然李家夫纲难振，再者荣大人若卸任，便也无可封公的缘由，臣斗胆谏言，应夺去国公封号，改为诰命。”

又有另一人出列道

“臣以为诰命不妥，庶民之妻亦未有守节大义之事，若授予诰命与礼节不符。荣国公已破例这么些年，难道还要让她破例一辈子吗？这让天下女人如何自处，这让天下男人如何再教导妻女？”

此时几家学党又有不少朝臣跪了下去，高呼：

“请陛下三思！”

他们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对上周围瞄过来的视线，也跪了下去，高呼：

“请陛下三思！”

一个带一片地，很快朝堂上几乎所有官员都跪了一地，李多年极其庆幸自己刚才因赐婚的事早就跪好了，不至于在这中间太过突兀，也不至于得罪荣归宁。

皇上有点头痛地看向荣归宁，问道：“荣卿你的意思呢？”

荣归宁还是一拱手：“但听陛下安排。”

皇上点了点头，笑道：“朕昨日找钦天监算了一下吉日，三日后最宜嫁娶，虽然仓促了些但是若能赶上吉日，婚后才能和和美美，朕决意给你定在三日后大婚。”然后又好似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诰命暂时先欠着，等李家儿子考上了功名就还你，爱卿以为如何？”

撤职，夺封号，也不予诰命，三日后就执行，面对如此结果，荣归宁跪下道：

“谢陛下。”

那声音像是万年古井无波，平静到令人发怵，让那些刚陷入狂喜的人回了点神。

皇上的雷厉风行没有给群臣一点点心理准备，除了李多年和荣归宁，所有人都有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尤其是二公，他们俩家虽然一早就探听到了皇上要给李家赐婚的消息，但是未曾知道赐得是荣归宁，朝野之势瞬间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变化，这于他们二人而言，关乎此后封驳之权的分配，意义较之旁人更甚。

全场唯一松了口气的也只有李多年了，腹里推演了一晚上的各种应对之法都没用上，后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荣归宁即将被彻底贬斥为庶民上，倒是都没怎么记起来他这个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