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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PUA一案结束，池震和陆离的关系又恢复到两人刚搭档时不尴不尬的状态，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信任感也在两人拔枪相向后染上一层阴霾。

最好的办法是先把两人调开。可池震有董令其的任务在身，他不知道陆离是个什么想法，反正谁也没向董令其申请换搭档。

池震心里明白：就算申请了，董令其多半也不会同意。糟老头子就盼着这样的局面出现，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没得选择。

但池震不想杀陆离。

于情，他恨极了董令其那副要挟人做事的丑恶嘴脸，不想让他得逞；于理，陆离垫付的三十万医药费还没还——虽然他压根就没打算还。

最近桦城风平浪静，没什么命案发生，两个人的搭档关系形同虚设。

但就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池震还真怕两人探案时因为个人恩怨出什么差错。干一行爱一行，这是池震秉持的原则。他做律师时这样，改行当警察了也没把这份责任感给丢了。

他上过几次天台，每次远远看见陆离靠在栏杆上的身影就止住了脚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要两人抱头痛哭一场才能把这事给说明白了？

要这么容易的话，他还真愿意试一试。

02.

池震在档案室翻看卷宗。

他拿起那份他进警局以来看了无数次的案件记录，试图找出什么不一样的细节。

性侵，扼喉。性质、手法都与前五个案子一模一样，所以警局把这个案子与前五个并案调查。

可没有指纹，也没有DNA……

池震盯着纸上这句“在现场没有发现指纹和DNA”看了很久。

为什么会没有DNA？

这起案子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却是在几年前才依靠现场留下的DNA抓住凶手。

前五个案子都留下了DNA，可为什么第六个没有？

再加上陆子鸣的拒不认罪，要说池震心里没有怀疑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更好的证据证明凶手不是陆子鸣。

“池震，”陆离推开档案室的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卷宗，愣了愣，“接到报案，有人在柏曼酒店1207号房发现一具女尸，立即出警。”

池震应了声，把印有“池雯”二字的卷宗放回原位。

03.

池震经过董令其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他正暗自腹诽这副局长就是舒服，估摸着这会儿还躺在床上，陆离突然叫住他：“你警员证没带。”

他从陆离手里接过警员证，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于是问道：“温警官会去吗？”

陆离看他一眼：“你要是想天天见到她的话，可以向董局申请调去信息调查组。”

池震没接话。

陆离又说：“你知道柏曼酒店在哪吧？”

“那地方我还挺熟的。”

“那你来开车。”

“我开车你干嘛？”池震拿了车钥匙，后知后觉地问。

“我失眠，补觉。”

陆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池震，催促道：“快点。”

“靠老子进警局又不是为了给你当司机！”

“那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总不能说是为了杀你吧大哥？

“为了，为了……”

池震坐进驾驶位，监听器是开启的，他想象着董令其躺在床上监听他俩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为了除暴安良，为了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他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陆离也弯了弯嘴角。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