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客（4）（1 / 2）
一.剥皮客(4)
案发地在滨河
一个有钱人的群居地
滨河西里，一间海景房内，g市阳安分局局长刘文华正嘬着最后一根中华，皱皱巴巴的脸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秋菊。
眼瞅着白子婴两人撩起警戒线走了进来，那脸上的花才总算是开了。
“白专员你来了！哎呦！这位就是拓淮煜，拓先生吧，久仰大名，可算是把您盼来了，这一星期两起杀人案连发，我这忙得是都要给祖宗烧高香了。”刘局搓了搓汗津津的手，拔出拓淮煜插在裤兜里的两只手，一把握住。
见状，白子婴皱皱鼻子，接过张梓琳递来的一应用具，就跑去查看尸体了。
拓淮煜看到白子婴的表情，抽出被紧握住的手甩了甩，向还在对着自己倒苦水的刘文华微微一笑。这位刘局长，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副局，不是没有原因的。
受害人依旧是30岁左右的成年男性，双手被牢牢束起置于脑后，身体成跪拜姿势面向巨大的落地窗，傍晚的余晖透过玻璃笼罩在他身上，竟有一种诡异的神圣感。除了他没有皮和周身有一股难言的味道之外，那这可就称得上是一张非常美妙的宗教画儿了。
白子婴想着，瞥了一眼还在和刘局周旋的拓淮煜，走向通往地下的楼梯。据说尸体是被从地下冷藏室翻出来的。
认证和案子的资料就等着拓淮煜拿给他了，但是尸体出现的位置他还是要熟悉一下，有利于推敲作案人员的身心健康。毕竟，上面还堆了一个仓库剥皮案。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啊！
作这么大的案子，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从第一位死者被剥皮加火烧，再到第二位尸体就这么明目张胆摆在那里，他和拓淮煜虽然没怎么插手但是局里却一丝线索都没有？这按理说是不应该的，监控，人证，房子的主人，仓库的所有公司，这些摆在那里的资料难道也不清楚吗？至于让刘文华这么难过？
楼梯转弯，向着更深处伸去。那如果，确实是这样呢？又是谁抹去了这些印记？
有些手眼通天的家伙确实能办到，阳安的寥寥数人里，有听说过和这种事情有关联的人吗？貌似也没有，相关一应资料到了普通社会里就断掉了，又有谁能指责他们什么呢？还不是靠着自己恶心的手段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蝇营狗苟的活着？就像当年收养自己的那些人一样，可耻又可悲。如今……
想到这里，一股难闻的气味袭来，打断了白子婴的思绪……据张梓琳给的资料，这里是存放海产品的。
他驻足在冷冻室门口观望了一下里面的环境，发现一号标志就在冷库的中央。
白子婴皱眉，第一起案子中，如果说凶手烧掉尸体是为了掩人耳目，那这次呢？怎么不好好藏起来，反而就这么摆在那里任人发现？一号位置在冷库，那是谁把那具尸体摆成那副样子呢？像是在赎罪一样……
那个剥皮人的手法，让人不得不在意，又，又是……他的思绪有些跳脱。
是不是他们还有一些人，还藏在暗中，苟延残喘，必要的时候就会伸出手来，掐弄一把将息未息的罪恶火焰……
他忽的想到拓淮煜温柔的侧脸……
忽的，他又看到一双双苍白的手将脑中熟悉的轮廓撕得粉碎……
拓淮煜哄走刘文华，在上层找不到白子婴。问过小助手之后往地下走去，楼梯一转就看到自家孩子对着冷库发呆。
“婴……”
话音未落，他看到他的婴婴猛的转过头，表情阴沉的有些骇人:“哥，我有种感觉，这些，是‘他们’干的，就算不是凶手，他们也必定插手了。”
拓淮煜微愣。
“拓淮煜！！他们现在冒头了，说明他们就要忍不住了。他们既然敢出来，就别怪我把他们的心肺都挖出来，再把他们种在土里，让他们慢慢感受自己被变成养分。”他紧紧咬住下唇，“当年那一把火没有烧死他们，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他们死是个什么滋味！他们想要什么死法，我全都满足他们！！！”
拓淮煜抬起手，抚摸他有些狰狞的脸，末了温柔一笑，道:“好，我的婴婴，干什么都好。”
白子婴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对上面前的温柔目光，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慢慢喘气。好一阵，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呼~我没事，我想先回去了。”
刚迈出一步，他感觉身体发软，以为就要跪下去，幸好拓淮煜眼疾手快，将他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婴婴，你先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那么多年了，他们不一定还存在。乖，有我。不用害怕！”
张梓琳本来还在楼上给尸体拍照，看到白子婴是被拓淮煜抱上来的，立马跑过来询问。拓淮煜面色微寒，瞥一眼面前的四眼仔，只说他受不了下面的气味有些头晕。张梓琳也不傻，推了推厚的一批的眼镜，什么都没问，主动给他们当了司机。
破鞋在高架路上平稳行驶，拓淮煜一路都抱着白子婴，他睡得非常不安慰，紧紧攥住拓淮煜衣袖，身体发颤。心疼得吻遍白子婴的眼角眉梢，他才稍稍舒展开眉毛。
张梓琳看着后视镜中的画面，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情商，紧紧抿着嘴一句话都没讲。
拓淮煜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是我。你到G市了吗？”“好，我报个地址给你。”
白子婴靠在拓淮煜胸前，隐隐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动，可惜什么也没听清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回到初次遇见拓淮煜的样子。
肮脏的小镇，到处都是废弃的垃圾，巨大的废旧工厂对还是5，6岁的小孩来说，像是会吃人的怪兽。小白子婴身上破破烂烂，脚上是一双码数不一样的破旧拖鞋，走两步就会摔在冰冷的地上，已经是深秋了，最难熬的日子到了。
小白子婴跌跌撞撞想从旁边的桶里翻找些食物或许还能翻出些旧毛衣，忽然两个黝黑的人影印在他脚下。
“嗯？这儿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