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眼前那板斧再次劈来,与那环刀一前一后,将久冀夹在中间,令人避无可避,只得以剑硬抗下那一斧一刀,这两人练的又都正是那蛮横的功夫。
久冀功夫再高,毕竟也是女子,要她硬受这两个大汉的蛮劲儿,她也定是抗不下来。
只可惜这二位的功夫并不到家,久冀抬脚往那柱上一攀,借着腰上的柔劲儿,朝上打了个挺儿,又于空中翻到地上。
这一攻,便只斩到她一缕头发,那头发飘到空中,又被雨滴打落到地上,不知何时被几人打斗的步伐,踩在石台上,踏成一滩淤泥状。
斧子,环刀,圆棍,这三人在这台子上是轮番的招呼着,久冀轮番阻挡,虽说并敌不过,但几番缠斗下来,也已有些力不从心,不再杀气凛冽,而是躲避为主,见招拆招。
直等到那“扫地僧”终于与剩下两位脱了节,单独冲了过来,久冀才将那长剑一横,转守为攻。
他们三人进攻本是讲究着节奏的,可这三位毕竟也是临时起意来的这么个组合,这配合起来,可就远没有那便宜兄弟二人那般默契。
那两位的功夫走的几乎都是横练的路子,只有这用棍的“扫地僧”不同,他的步子要比他们都快。
一招两招显不出来,久冀却看得出来。
她要寻得就是这个空挡,那人孤身持棍冲来,身后二人见势不妙,虽有心补救,却也无力回天,那“扫地僧”先是挥棍一劈,正劈在久冀的剑身上。
再是低手一扫,那一棍打在久冀腿上,却不见她避,只是硬挨下来,借着那棍上的力道向后一翻。
回手便是剑尖微挑,替人抹了脖子。
不等这人倒下,便又抽了方才一直别在腰中的暗镖,向后一掷,正中那持刀的喉间。
一时间台上是姹紫嫣红,血光飞溅,就连久冀那未全束起的发尾,都跟着沾染了些许血污,有些黏腻的粘在一起。
久冀站在台中,微微舒了口气,只剩一人了。
这人块头与力气虽大,但可惜功夫练得太过蛮横,身边若是没有一个身手灵活的配合着,他的弱点便很好拿捏。
果不其然,二人交手不过短短五招,那人便胸口中箭跪扑于地。
久冀站在原地闭了双眼,长舒了口气,阿北终于性命无忧,她心中一直支撑的那股子力量,也好像一瞬间被人抽走了一般,刚向前走了一步,便脚下一软身形一晃。
久冀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回想,可只要见了水,那些个陈年旧事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阿北,别动!”
久冀依旧向前走着,她已走过中间的圆台,只要再走过前面那段石板桥,便可救下阿北了,见阿北依旧在与自个儿的关节较劲,久冀有些恼火,提了些音量朝人吼道。
可这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凛冽的风声。
久冀猛然回头,只见一记烈掌已到身后,是那只“黄鼠狼”,这人方才并未用出全力,后又故作伤势惨重,赖在地上不起。
实际却一直抬眼观察着,这台上的风云变化,一举一动皆被他看在眼里。
她赶忙抬手去挡,此招虽破,这人却还留有后手。
这“黄鼠狼”善用暗器,身法诡谲,最重要的,是他每一步都在将她朝着水边上引,分明是已经看穿她的弱点,久冀本就已经有些脱力,再遇这人缠斗。
几番下来终还是着了人的道,前胸受人一掌,“扑通”一声落进水潭之中。
这水潭深的很,久冀掉进去后,只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而后便再无影踪,那“黄鼠狼”还欲再追,却听身后一声惨烈的“主子!”,而后便觉身后一痛,低头一看才知一只弩/箭已从身后穿胸而过。
阿北终于将那绳结解开,虽在解开绳子的瞬间便抽身闪避,却难免还是被那弩/箭伤了左肩,不过好在有久冀留下的瓷片,让他能回头以瓷片轻挡一下,错开了第二箭。
只可惜,待他解了绳结,久冀已落于水中,阿北强运内力以轻功掠去,也只能收了那人性命,救不得主子。
“你主子尚在问道之中,插手者死。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淮余坐在远处,目睹了台上所有的争斗,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在阿北飞身下来弄死了那人后,才揉着鼻梁出言提醒。
阿北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跳入水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