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久冀出门时,日头已于东边挂好,夏日里难得的几缕清风,也让她拉了拉领子,吹得她心烦。
自从出门,久冀便一路向西,七拐八拐走过一段路后,终于算是来到一个偏小的院子,若是她没记错,这儿就是她影卫们的住所。
她这院里,影卫一共十三人,平日便全部居住在这么个小院子里,这院子一共4间屋子,中间一块不大的空地,只栽着一颗大杨树,看起来冷清得很。
久冀自顾自的推门进去,正巧有一人在其中练剑,这些个影卫平日里多跟在暗处,轻易不会现身,即便是现身多半也是带着面具的。
所以出了影一外,久冀对于他们并不熟悉,甚至这人如此站到她跟前,她都叫不出名字。
“属下影三见过主子。”不过还好,这些人见到她都会上前行礼,自报家门,免去她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起来吧,阿北,可回来了?”久冀说着将这院子打量了一圈,猜想着哪间屋子,会是阿北的住处。
“回主子,影……阿北未曾回来。”一句影六说了一半,硬是让他给咽了进去,抬头瞄了瞄久冀的脸色,才继续往下说。
“没回来?那能上哪去……”久冀摸摸下巴,嘀咕着,像是问人又像是问自己。
“属下不知。”
“那他平日里睡哪屋?”见人往西边那件一指,久冀便抬脚进去,那屋子不算大,但一张长铺睡上三个人还是够用的。
屋子里没什么陈设,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盏油灯,三床被褥,实在是简单的很,不过好在干净。
早年间她在山上,见过不少只有男人居住的屋子,多半不拘小节,个别不堪入目。
相比之下,这屋子虽说陈设简单,却实在比那些好得多。
“哪个是阿北的被褥?”她前脚迈进门槛,后脚影三就跟上来了,只见他指了指中间,回话道,“回主子,这个。”
那被褥皆是藏青色,这是入府时人人皆可领的一套被褥,可阿北进府应该有几年了,怎可一直都用这一床被子。
久冀走上前去,不由分说便将那被褥拽到身前,打开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被子虽说被洗的干净,但都脱了色,泛着层白,一打开里边便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补丁。
本是冬日里盖的被子,如今被洗的棉花都结了块,一块有一块无的,摸起来也就一张夏被薄厚。
其实这也并不是她久府克扣属下,只是这影卫本就用的都是无家可归之人,每月的月钱也是顶高的。
别说是吃穿用度,只要不是花钱如水的酒鬼赌徒,干上些年月,将来说媳妇的钱都是攒的出的。
阿北是她自幼捡回来的,定是举目无亲,既不喝酒又不赌钱,那他过的如此节俭,又是为了什么呢?
“影卫每月的月钱是几两银子?”久冀问的突然,倒让影三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出来。
“回主子,六十两。”
每月六十两银子,这放在穷苦人家,都够买个姑娘回来了,这人干嘛非要过的这么辛苦。
“每月如此多的银子,他为何过的这般节俭?“久冀拎着那被脚,抖了两下,问道。
“啊?啊……属下不知,不过阿北他从前的确有时会买一些珠花之类,别的……“影三先是惊了一下,后来答得也是吞吞吐吐,不甚清楚。
不过……阿北一个男子,为了买珠花节俭成这样,那得是买了多少,显然并不现实。
“那你猜,阿北他现在,会在哪?”久冀摸索着那被脚,转过头去,再次向他发难。
要说前几个问题,那都是有迹可循,这问题,他又不是算命的,难道掐掐手指头,就能给她算出来的东南西北吗。
影三抬头看了看久冀,见人全然没有收回这问题的意思,可就苦了脸。
“回主子,阿北被除名后并未被安排轮值,就算轮值,今天也是该他沐休的日子,属下实在不知道。”说到这儿,影三那干脆跪伏在地,只盼主子,放过他吧。
“不是说了,让你猜嘛,那你平日里沐休,都去哪?”
“我猜大概在院里哪颗树上,或是在后面河中沐浴吧,属下平日沐休,常去武仙馆和……醉香楼”影三说完武仙馆后,停了几秒,才吞吞吐吐说出醉香楼来。
那武仙馆是家酒楼,却是家可以打擂的酒楼,所以这家酒楼在武者中,颇受欢迎,至于那醉香楼,那就是家青楼。
他们这些影卫,还未请辞以前,是不许成亲的,所以会去青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本该是无可厚非的事,可刚说阿北买珠花,如今再让她想来……这人攒银子,不会是要帮哪家姑娘赎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