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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试之后便是院试,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辰、戌、丑、未年的称为岁试;寅、申、巳、亥年,称为科试。今年是丁未年,是为岁试。考期在八月。

在此之前,周显临仍以读书为主,由于连续两次考中第一名,在书院里出尽风头,他本人算是低调,一味管自己,可在有心人看来,多得是嫉妒之心。

韩珏少年有成,如今已是举人的身份,自是不把刚考上“童生”的周显临放在眼里,时常冷嘲热讽,即便如此,周显临仍是对他视若无睹。直到有一回,韩珏在课间与别的学子侃侃而谈近日所做文章,以骨肉至亲为题,当旁人问及他如今多一个庶妹作何感想,怎料他的回答与自己写的文章大相径庭,令人唏嘘。

“我那庶妹自小就走丢了,少说也有十年,哪里还能记得清长什么模样,现今周家推一个丫鬟出来就说是我韩家的小姐,谁能信呢!”韩珏不愿与一个丫鬟攀亲带故,至今未能认音音是亲妹妹。

“可是周家老太太亲自交的人,总不会错的吧?”韩珏身边一位绛红色襕衫的少年郎调侃似的,挑眉笑道。

“过了这么多年,早不交人晚不交人,偏在这时候说是韩家走失的女儿,也不知他们周家老太太存的什么心。”韩珏嗤道。

他小时候听过一些音音生母的事迹,是个祸害韩家的狐狸精,惹了祸怕被报官治罪就连夜带着孩子跑路,狐狸精生的女儿必然好不到哪里去,因而打小起,他便认定她们母女并非善类。

韩珏不愿认音音,他母亲小周氏对音音却是热络。刚得到音音这些年在太师府的消息时,甚是惊讶,好歹她是周家出来的人,回娘家的几次居然都没能认出,小周氏觉得自己当真是看走了眼。

眼下音音回到韩家,小周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拿出主母的做派,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庶女表现得极为关切。

韩珏十岁时,父亲韩永琳过世,是小周氏独自将他拉扯长大,他没有亲兄弟姊妹,是韩家宗房里的九世孙,家中独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优越,故而容易目中无人。要说姊妹,也就五年前周家寄养在小周氏身边的周如云,他还对她存点感情。

“韩兄当真不念半点手足情,虽说你家庶妹原先在太师府当过丫鬟,但据小弟所知,周家人从未把她当作丫鬟一般使唤,供她吃好的,穿好的,你看她原先跟在周兄身边,若说是丫鬟,倒更像娘子,哪有一点奴婢作风!”

韩珏见他一个劲为音音说好话,斜睨他道:“你将周家的丫鬟打听得如此清楚,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少年一惊,连忙自辩清白道:“韩兄莫要误会,小弟只是就事论事,韩兄的文章固然做得好,却是表面功夫,若要上堂去讲,怕是过不得关。”

“葛解元初来乍到,有所不知,韩举人文采飞逸,表面文章尤其做得好。”周显临在一旁听了半天,总算出声,他的讥讽果然惹怒了韩珏,起身就要对他动手:“周隐!你休得胡言乱语!”

少年眼见情况不妙,立马出手拦住韩珏,道:“韩兄息怒,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辱斯文。”

韩珏不听劝反怒道:“你给我让开!”

“怎么?韩公子是打架打上瘾了吗?”周显临抬起头看向韩珏,目光锐利,言语意有所指,韩珏不是个傻的,大概听出什么,心下有一丝慌乱,用力甩了下衣袖,哼道:“不与你一般见识!”

说完,韩珏回到坐席,双拳握紧,不知周显临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当日他雇人教训葛彻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能被外人发现,可要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韩珏做贼心虚似的,悄悄转头,但见受害者正与周显临在交谈,不知在谈什么。

方才与韩珏辩驳的少年郎正是永安葛家的嫡次孙葛彻,他在去年乡试中荣登榜首,如今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葛解元”。中举之后的葛彻,在族人的建议下,来到广陵书院继续深造,原本今年三月应该进京赴会试,谁知他竟放弃了,问及原因也没多说,实在是个怪人,为此葛家人也恼过一阵,但念及他去年得了一场大病不宜受刺激,便随了他的性子。

过去都说葛家二少为人憨厚,发智晚于同龄人,从不相信他能在举业上有所作为,怎料一场大病令他脱胎换骨,在乡试中一举夺魁,令人瞠目结舌,算得上是一段奇谈。

葛彻进书院不过两个月,读书纵然用功,可若说才智过人,倒比不上韩珏与周显临,不知是故意隐没自己的才华,还是毫无真才实学,甚至私下议论他中举怕是有什么隐情。

众说纷纭,唯有周显临晓得葛彻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他未来是一位忠君爱国的良臣,周显临联手李基夺权之时,他不惜以身殉国表忠肝义胆。

“小友到底为何与韩兄结下仇怨?”自葛彻第一天进书院至今,总见周显临与韩珏气场不和,动辄剑拔弩张,虽然多数是韩珏有意挑衅,可周显临总不回应,韩珏那样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哪里肯放过他。

“这话你得要去问你的韩兄。”周显临单就丢下这一句,便兀自拾掇了一本书起身朝外去了。

哪知葛彻一并跟了上去,有意与他套近乎道:“大家好歹是同窗一场,何必伤了和气。”

周显临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个葛彻,当真傻头傻脑,敢情想做这和事佬,为他和韩珏冰释前嫌,可这嫌隙一旦造成,便是再也无法补救,他与韩珏前世是政敌,此生亦不会成为好同窗。

“我要出恭,还请葛解元自便。”周显临不善与人打交道,见葛彻黏得紧,寻了个由头与他分开。

葛彻摸摸后脑勺,撇撇嘴,伸了个懒腰也没有回去,眼下是午休,尚有半个时辰休憩,他一个人四处溜达,看看花鸟鱼虫。

四月芳菲尽,书院一片绿意盎然,葛彻闻风觉得清新,清新中混杂着一丝馨香,远远望去,只见绿油油的草丛中混着一个茜色的身影,露出半颗乌黑的脑袋,格外有趣。

好奇心使然,葛彻信步上前,在她背后问:“姑娘在做什么?”

“挖蚯蚓呢。”她专注挖蚯蚓,没有回头。

“挖蚯蚓做什么?”葛彻兴致更浓,想来姑娘家都是怕蛇虫鼠蚁的,偏这姑娘与众不同,好奇是哪一家的姑娘。

“自然是钓鱼,你不知这池塘养着许多鲫鱼,若能钓一些做汤羹,那是再鲜美不过了!”

葛彻知道书院有厨房,却不许学生私下灶,这丫头胆子比鱼肥,愈发好奇:“你还会钓鱼做鱼汤?”

“我只会钓鱼,不会做鱼汤。”

还是个老实人。

葛彻还想问,却见她捧着一个描金的紫檀木长匣子起身转向他,大为满足道:“这些该是够了!你想钓鱼吗?我可以分你一些!”她边说边把匣子递给葛彻。

葛彻愣了愣,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匣子,上好的紫檀木,看形状,原来该是装一支上好的毫笔的,却被她暴殄天物,令人哭笑不得。

再细看她的穿着打扮,无疑是在流芳斋读书的高门贵女了,可她非但不像别的名门闺秀那样恪守礼教,而且还独自跑出来做一些孩子气的事,当真是天真可爱,无拘无束,令人羡慕。

鬼使神差地,葛彻答应了,与她一起钓鱼,在此期间,他得知她叫周如云,是太师府的二姑娘,也是他的表妹。

刚到广陵的时候,葛彻去过一次太师府拜见老太太,那时候老太太也招待他见过府中的表兄弟姊妹,唯独没有见到如云,缘是元日之后如云返了一趟江平为小周氏贺岁,一去便是三个月,直到近日老太太惦念得紧才想起回来。

葛彻听她讲着一些江平韩家的事,提到了音音,无意间得知周家将下聘迎娶音音过门,颇为惊讶,再度想起方才明伦堂中周显临与韩珏之间的唇枪舌剑,原是韩珏对音音的态度令周显临出言反击。

*

五月榴花似火,天也逐渐热了起来,正如太师府如火如荼操办周显临的婚事。

周显临按照承诺,过了县试、府试,便会央媒去江平提亲。早些时候,老太太已找媒人合过周显临与音音的八字,算不上最好,但也相合,近日又备了厚礼去江平下聘书,择期完婚。

十日后,太师府派去的人领了回书来见老太太,递上允帖:“老夫人,韩家回了允帖,让我们择吉日。”

老太太看了允帖,满脸堆笑,招呼当家做主的林氏吩咐道:“我前日让你去寻三郎卜个吉日,可有结果了?”老太太头疼她的小儿子周洋不学无术,可到了求卦问卜还是会想起他。

提及三老爷周洋,平日见不到人影,一心只在他的院子里钻研易经八卦,不但懂扶乩笔录,对于占卜看相也极为精通,就连周显临与音音的庚帖也是由他亲笔所写。

“卜了个什么日子?”老太太郑重问道。

林氏朝她的丫鬟青绾使了个眼色,青绾上前几步,递上一个手掌大小的匣子,林氏接过,又递给老太太,道:“三爷将这匣子给了儿媳,要老太太您亲自过目。”

老太太双眉一挑,目光落在林氏手中的匣子上,道:“神神叨叨,从小就他花头最浓,这种时候还要与我卖关子,你来打开便是了。”

林氏照做,打开了匣子,但见一张红笺,写了“十月初八”,正是乡试放榜之后的一个月,是个好日子。

老太太看过日期,满意地点点头:“把这匣子一并带去,请示韩家罢。”

林氏合上匣子,再交由青绾。

又过了十日,韩家送来回书,同意了婚期。太师府便将备好的礼书、礼烛、礼炮等送往韩家,由此开始张罗迎亲事宜。

眼见婚事办得有条不紊,周显临甚为满意,当下就等着正式迎亲。

再说周显临的死对头韩珏,当他得知周显临欲迎娶音音过门,总算明白太师府何故在这时候把韩家流落在外十年之久的女儿送回去,原是为了将音音名正言顺嫁入太师府做正妻。

纵然老太太精打细算,韩珏心胸狭隘,一心认定即便音音当了周显临的正妻,也始终是与她生母一样低贱的命,成不了气候。

而周显临不过是在县试、府试中连取“案首”,只当是瞎猫遇上死耗子,指不定他这一辈子都考不中“秀才”,当一辈子的“童生”。

正当韩珏看低周显临时,周显临以实力打破了他的臆想。院试出案的那一日,韩珏仿若中了邪,神情恍惚,连连自言自语周显临不可能考中,且又得“案首”,受了严重打击,以至于病了一个多月。

周显临连考三次均为“案首”,便是民间俗称的“小三元”。

府衙官差敲锣打鼓送来大红捷报贺喜的那一日,太师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街坊邻里都来恭贺太师府的周隐少爷考中“秀才”,当上相公。太师府也准备了礼饼普天同庆,鞭炮放了十里。

如此喜庆的氛围延续整整一月。一个月后,十月初八,太师府张灯结彩,有大喜。由于江平离广陵路途遥远,考虑到迎亲恐误吉日,便商议将婚礼办在一起,并将新妇一家提前十日接到广陵城中安排住处,到了十月初八这日再正式上门迎亲。

*

十月初八小阳春,执日,宜嫁娶。天气晴朗,浮云散尽,旭日初升时,周显临戴上儒巾,左右各簪一朵金花,身穿青缎圆领袍,斜披一幅红色暗花锦缎,脚下粉底皂靴,骑上高头大马走过十里长街,亲迎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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