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2 / 2）

“好吧，好吧。所以你晚餐想吃什么？”

克莱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想吃番茄焗鳕鱼，可以吗？”

“没问题，但是我们没有番茄，也没有鳕鱼。等会儿一起出去买吧？”

“等、等一下。”克莱尔突然意识到话题被转移开了，问题似乎还没有彻底得到解决。她试探着问道：“那么…我可以…？”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的小女巫，我想你自己清楚有哪种类型的黑魔法使绝对不能碰的…另外，你最好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你在学些什么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

“当然！”克莱尔快活地说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讨好一下他。她飞快地跑到小天狼星身后，像一个巨型的蜜袋鼯一样从背后抱住了他，然后挂在他身上。“你就放心吧！”

“你快放开我。”他不满地嘟囔着，“我还没吃午饭呢…早饭也没吃。馅饼都凉了。”

克莱尔倒是一直特别开心地笑着，她对于小天狼星的妥协感到很快乐。这份愉悦让她食欲大开，从小天狼星嘴里抢来了半块已经不再酥脆的牛肉馅饼。

“还有。”她咽下最后一块馅饼，小声说着，“我从来不认为简和罗伯特的离开是凤凰社任何人的责任。没有人能从伏地魔手里逃生的。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想了。”

吃过饭后，小天狼星让克莱尔打开她的行李箱，他要检查一下她到底都在看些什么书。克莱尔现在也没有必要遮掩什么了，她大大方方地把行李箱恢复成正常的大小，然后打开给他看。

“我差点忘了！”克莱尔突然拔高了嗓音。她粗鲁的扯着两只翅膀揪出了一只蝴蝶，紧接着又拽出来了压在下面的那条亮晶晶的蝴蝶水钻网格黑色丝袜。“瞧瞧你买的！”

她愤怒地看向小天狼星，显然又回忆起了收到包裹那天被人嘲笑审美的场景，脸气得通红。然而她看到小天狼星用十分不解的眼光看向她时，这才意识到在他眼中这条丝袜没有任何问题。

“算了。”她气馁地把丝袜扔到沙发上。“我早应该想到的，你一定认为它美极了，穿上就会像小公主一样漂亮。”

“但是这袜子真的挺好看的呀？”

“当我没说。我一会儿就穿着它出门和你去买菜。”

克莱尔一股脑地把所有的书拿了出来，一一摆在地上。“我就是从这本书上面看到的关于厉火的咒语…不过我只翻了目录。它太难了。”

她盘腿坐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翻开扉页给他看：“这个系列有两本书。这本是《尖端黑魔法详解》，还有一本叫《尖端黑魔法揭秘》，是《详解》的作者的父亲写的，但是我在禁/书区里没有找到那本。我想或许是因为《揭秘》里的内容过于可怕了，学校就没有收藏那本。你看，这里有这样一句话——‘有读者来信告知《尖端黑魔法揭秘》中有部分内容难以理解，所以我继承了父亲手中的笔，完成了此本《尖端黑魔法详解》，对其中我所熟知的部分内容加以详细说明。’”

克莱尔兴致勃勃地讲着哪些是她已经看过的，哪些是打算接下来看的，还总结着她学到了什么知识。

“当你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有这个形状的波动的时候，一定要赶紧移开目光，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克莱尔拿出纸笔画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符号，“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诅咒，在上个世纪非常流行。如果你中了这个诅咒的话，某个词语就会变成一个神秘的咒语，你每提到这个词一次，你身体上就会少些什么…可能是一根头发，也有可能是心脏。”

她打了一个寒颤。“这太恶毒了，不是吗？让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杀死自己。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自己中了这种诅咒。有一个新西兰的女巫一开始很幸运，少的一直都是头发。她以为是隔壁那个女巫对她的洗发露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不停地骂着‘bitch’。这就是那个被下了诅咒的字眼…然后有一天，她的肺不见了。最后她活活被憋死了。”

小天狼星努力压制着自己不表现出好奇，因为克莱尔讲出来的有几个黑魔法确实听起来很有趣——如果不考虑它们造成了什么后果的话。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克莱尔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她清楚原则和底线在哪里，也一直秉持着了解是为了防御的心态学习着黑魔法。

克莱尔像是收藏家在介绍着自己最为骄傲的藏品一样絮絮叨叨讲了很久。最后还是小天狼星不想再听下去了，在她翻看着下一本书的间隙里提出他们应该去买菜了。

“你等着…”克莱尔穿上了那个蝴蝶水钻网格丝袜。“看看，你自己看看吧！”她转着圈给小天狼星展示着这个丑到极致的袜子。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绕着她的头顶一圈圈飞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像是有点…”

“有点放荡是吧。”克莱尔毫不客气地说，“像个着急把自己嫁出去的大龄妇女穿上了最艳俗的衣服准备前去富人们的宴会钓一个公子哥。”

小天狼星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其实穿你身上挺好看的。”

“但是我本可以更好看的。”她一点都不谦虚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