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陆苓中午休息了一下，正打算收拾收拾等着接着唱下半场戏。

门外，姚班主正想推门而入，却被张梨溪制止，他敲了敲门。

“扣扣扣”

陆苓刚从床上下来，赶紧去开门。

姚班主一看，陆苓只穿着一身中衣就跑出来，一把把她推回去，“穿好衣服再出来，成何体统。”

又陪着笑脸跟张梨溪说，“这丫头不懂事，少爷别放在心上。”

“无妨”他爽朗一笑。

陆苓回去穿好衣服，再来开门，看见张梨溪，顿时一愣。

张梨溪身穿深蓝色长袍，身材极为颀长，陆苓觉得他想进来都得弯着腰，头发往后梳，露出整张清俊的脸，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他唇上血色极淡，肤色也苍白，显得人冷冰冰的，却偏偏生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给他平添了几丝人气。

看着他，陆苓突然想起戏文里的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心里莫名就浮现了这句诗文，总觉得十分应景。

“小苓，小苓？”

陆苓机械的把头转向发声的地方，矮矮胖胖，油腻又发福的姚班主映入眼帘，陆苓觉得她仿佛从刚才的游魂又回到了身体。

姚班主还以为她又发痴了，叹了口气，“还不快闪开，让我们进去。”

“哦哦”陆苓连忙闪开，让两人进到屋内，她侧着身，张梨溪从她身边经过，一阵酒气拂过鼻尖，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陆苓使劲嗅了嗅，却也并不难闻。

“这位是张少爷，往后你就离开戏园，跟着张少爷了，今儿个你收拾收拾，剩下那半场戏也不用唱了，明儿一早就有人把你接走。”姚班主欲言又止，张少爷喝的醉醺醺的，说要来小苓这看看，他心里不放心，怕他喝醉了胡来，想在这看着。

“姚班主无事就先出去吧。”张梨溪虽喝了不少，脑袋却很清醒，在酒楼喝完酒脑子里奇异地全都是陆苓，对她的一切都好奇，就想来这她住的地方看看。

“少爷您醉了罢，要么还是先醒醒酒？”姚班主还是不怎么放心，这张少爷行事自有主张，想来不会胡来，但他对客人喝醉这一事实在是有阴影。

“我并没醉，你看我来时是不是走得平稳，不用人搀扶？”张梨溪晃了晃胳膊，他喝酒不上脸，这样一看确实不像喝醉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姚班主出去还细心地关好了门。

张梨溪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像是巡视领地般的，最后在床边停下脚步，陆苓还没叠好被子，床上乱糟糟的。

张梨溪坐在床上，顺手捞起被子，搂在怀里，眯着眼看着在一旁有些拘谨站着的陆苓像一头。

他只见过脸上化了厚厚的戏妆的陆苓，可这次第一眼看到陆苓，他就确定了这一定就是陆苓，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从未见过的人，怎么就这么确定呢？

“你叫陆苓？”他斜靠在床头，抱着被子，声音散漫，这样子若是别人做起来，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可换做他却丝毫不显散漫，只觉得率性自然。

“对”陆苓还没搞清状况，愣愣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