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番外01（1 / 2）
高三番外
01
倪湫借着扁桃体的借口请假一周, 也与章河分别了一周。
周一, 倪湫病愈、销假, 一早出现在章河家门前等他。
人没等到, 被在厨房里烫牛奶的邢汾从窗口看见，请进屋来。
“妮妮起得这么早，吃早饭了吗？小河还没起, 你先喝杯牛奶等一会。”邢汾倒了杯热牛奶给她。
倪湫不好意思地笑：“谢谢阿姨，我吃过饭了。”
倪湫上次正式见邢汾，是同学身份，代表班级同学去医院探望同学生病的妹妹。这次……
倪湫太久没有见到章河的缘故，所以醒的特别早, 吃了早饭, 想着给章河一个惊喜就溜来这边等他。
本想着章河一边给她发消息说可以出发，一边推着车子出来，发现她自己送上门的时候, 肯定又茫然又惊喜。
只不过……
现实和理想有点小差距……
倪湫长这么大，难得有局促感。
章小星把肉包和煎蛋挪近些, 递给她筷子，甜糯地说了句：“小泥鳅，你尝尝这个小笼包，我最爱吃了。”
“好。”她接过筷子, 如坐针毡, 视线无意地直瞥二楼的房间, 心想章河怎么还不下来。
邢汾宽容地笑：“这个点了, 也该起床了，妮妮上去催催他吧，我现在要送小星去学校。”
章小星贴心地告知：“小泥鳅，拜拜，哥哥的房间是尽头那间。”
“拜拜……”
倪湫起身，目送章小星和邢汾离开。
房门一关，不多会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
倪湫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手机屏幕瞅了眼自己的形象，觉着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
这也太刺激了吧。
邢汾是知道两人在谈恋爱，还是说只拿她当普通同学接待。
如果是前者，章河也没提前告诉她啊。
如果是后者，哼，这个章河竟然没有和家里起过她……倪湫搓着手机壳胡思乱想着，突然觉着当下纠结又矛盾的自己想法简直太幼稚。
-
这一晚章河没睡踏实，睡前和倪湫通了电话，得知她也要考警校的决定，心里就开始坠着一块石头浮浮沉沉落不到实底。
她为什么去警校？
真的是因为廖知了的事情吗。
校园暴力是可怕的，但这个社会上比这更可怕的事情要多得多。
五蕴六毒，人心不古。
这个年纪的他们被养在蜜罐里，看到听到再多，也只是隔了层玻璃壁。出了蜜罐，还有更多更多。
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走。
如果是倪湫自己的决定，章河愿意支持并且护她周全。
但如果是因为他先做出考警校的决定，倪湫不愿异地恋才顺势借着旁人的事情跟随他。
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章河不愿意这样。
章河不是个思想传统的男生，封闭的家庭教育让他骨子里有一种叛逆、书里见过的世面让他能理智地接受很多很多遇到的意外。
他可以在与倪湫确认关系的第一天，拥抱接吻，他可以在全校师生面前光明正大的牵起她的手，不遮掩两人关系。
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负责任。
而且他也相信，别看倪湫面上一副大大咧咧、不知所谓的胡闹模样，但实际上原生家庭对她性格的影响，是举足轻重的。她我行我素、她无所忌惮，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准备。
倪湫有一双非常开明的父母，不会因为某些话题“不方便开口”便不教育。
倪湫也同样知道自己当下的行为代表什么样的责任，如果失败会承担什么样子的后果。
他们因为比同龄人经历了更多的事情，所以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与理性。
但……再理性的人，也有不理性的时候……自以为能够接受的最坏结果，可能会将人折磨的异常痛苦。
章河骨子里有着非常大男子主义的想法……他不想倪湫为自己牺牲。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凌晨才睡，临睡前特意将闹钟调迟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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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被敲响时，章河已经被闹钟叫醒。
章河以为是老妈或者被老妈赶来催促他起床的章小星，敷衍地应付道：“我起了……”
倪湫站在门外，弯腰擦掉鞋尖上不知哪里蹭到的泥土，听到屋里的回话，伸手推门：“那我进来了~”
门开人现。
倪湫瞪圆了眼，俏皮卷音的最后几个字因为这短暂的惊吓而不得已放缓语速，尴尬地扯扯嘴角。
“你怎么不穿衣服……”
早春四月，冰雪消融，大地回暖。
倪湫晚睡时会穿长袖长裤的薄睡衣，再盖一床半厚的棉被，才不至于被凌晨的低温冻醒。
倪湫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视线悠悠地从章河袒露的肩膀一路扫下，线条饱满的胸膛、紧绷的小腹、白色的平角内裤、结实健壮的大长腿，赤脚地毯上的脚掌……浮光掠影地打量完一遍后，大脑不受控制地盯着中间鼓囊囊的一大团，张了张嘴，没等开口，章河冷着脸掀起床尾的衣服，准确无误地丢到倪湫脑袋上，罩住。
“你怎么……”章河声音都变了调，连咳了两声终于调整过来，解释：“我以为是我妈或者我妹，他们一般不会进我房间。”
倪湫拽着脑袋上的卫衣，调整了下角度，方便自己能从衣料的缝隙中偷瞄到他的……肉、体。
倪湫屏气凝神，大着胆子瞅他。
他浑身的皮肤真白啊。
介于男人与男生间的年纪，腰腹的肌肉不会喷张得夸张，也没有肥腻成一团。有着漂亮的线条，以及看上去不错的质感。
真想上手摸一下……
咳咳……
倪湫下意识往前一挪步子，在他抬头时反应敏捷地顿住脚。
章河拎起一条裤子，胡乱往腿上套。一手提着裤腰，一手拉拉链，斜眼瞥她，准确无误地在衣料间捕捉到她直勾勾的小眼神。
被抓包的倪湫不躲不闪，撩起毫无实际用处的衣角，问：“我能看了吗？”
“你不是一直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