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级风02(1 / 2)
02
班主任不在,班长和纪律委员负责带领学生入座, 文艺委员倪湫负责去后台确认节目道具以及器材的事情。
忙碌而有序, 热闹而惬意。
七点一到, 大幕拉开, 一段绚丽而过瘾的灯光秀拉开了今年迎新晚会的序幕。
第一个节目是小品。
小品结束后是风动乐队的演奏。
后台, 几个男生跑出跑进, 打电话加向同学打听, 都找不见他们的主唱倪湫。
小品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调整发型准备上场报幕,北塞看了眼时间,嘟囔:“她不会又准备从观众席冲出来, 耍酷翻上舞台吧。”
江鞍同放弃打电话,去旁边和主持人商量:“能把我们的节目往后调整吗……”
主持人为难:“节目顺序都是定下的,临时把所有节目往前推会影响其他班级的准备时间。”
江鞍同不知所措:“如果可以, 可以与其他节目对换吗?”
“可以是可以。”主持人说,“但现在马上就轮到你们了,可以替换的节目, 你必须马上定下来。”
江鞍同掐着腰, 东想西想地在找谁帮忙。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阖着眼皮休息的短发女生突然出声:“我的节目在倒数第二个,我和他们换吧。”
“啊。”主持人压根没有意识到角落里还有个人,闻声一惊, 定了定神才静下来, 快速看了眼节目单, 嘴角露笑:“你是乐桐吧, 你的节目可是压轴……”
主持人欲言又止似乎想劝退女同学的这个想法。
在江鞍同思考时,人脉极广的严墟元已经在和朋友定下对换节目的事情。
无意瞥了眼“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瞬间改了主意。
他生怕女生改主意,比江鞍同还要快一步凑上前套近乎:“真是麻烦你了,我们节目的一个伙伴临时联系不上,所以耽误了时间。如果你愿意和我们换的话,简直帮了我们大忙。”
“不用客气。”短发女生莞尔,又冲主持人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愿意提前上场。”
主持人一点头,到时间上场报幕。
“小姐姐,你真是太好说话了。”严墟元有条不紊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我们留个微信吧,有时间请你喝奶茶,当做感谢。”
旁边几个伙伴见状,捂着脸不忍直视地别开头,又来了。
“抱歉,我不喜欢吃甜食。”
工作人员已经过来搬钢琴和凳子。乐桐起身让开路,周身气质冷的像是一块冰,笑容清淡纯净,也不带温度:“你们继续联系伙伴吧,我上台表演了。”
目送背影清瘦的女生消失在通往舞台的侧门,后台里几个人哈哈哈哈地忍不住笑出声。
北塞戳穿:“大元宝,你实话实说,这是不是你撩妹史上第一次碰壁。”
“真不是。”严墟元一摊手,在几个伙伴好奇地打量下,淡定开口:“第一个是咱们的湫姐。”
武陵跳脚:“你竟然还打过她的注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严墟元被武陵追得满后台跑,为自己辩解:“我就是要个方式,对于长相漂亮的女生单纯地想交朋友。”
“我信你的邪。”
“真的!比珍珠还真!”
江鞍同忙挡开两人,说正事:“先别闹了,再联系一下倪湫吧。第二个节目的时间已经开始了,她也应该赶回来了。”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北塞嘟囔。
严墟元默契地搭腔:“能出什么事?”
北塞挑眉:“不会是在卫生间化妆吧。”
“也可能是在理发师烫头发。”
严墟元、北塞异口同声地叹气:“女生就是麻烦。”
-
章河的节目靠后,此时没有留在后台准备。
他坐在座位上,神色专注地看着舞台,等着下一个节目。
主持人上来报幕。
钢琴演奏,乐桐。
章河神色一凛。
班里同学也纳闷地窃窃私语:“第二个不应该是湫姐的节目吗?”
“不知道啊。”
“我刚才在群里看到北塞在问有谁看到倪湫没,难道现在还没找到,节目延后了?”
“有可能。”
章河已经从位子上离开,去后台望了眼,北塞他们四个男神在那念叨倪湫到底是搞什么乌龙,怎么还不接电话。
“她人呢?”章河插话问。
“一直联系不上。”北塞答完,想向章河打听一下见到倪湫没。
未等他问,章河转身就出了后台。
章河有些不安地站在窗口,捏着手机试图拨电话,但转念一想,北塞他们肯定已经打过电话了,没联系上。
章河拨了郝青春的电话,让他来后台。
郝青春正在厕所换一会魔术表演的衣服,接到章河的电话,笑嘻嘻地就按了免提:“小章爷,你别催我啊,咱节目不还早吗?”
章河横刀直入没废话:“你看到倪湫了吗?”
“没啊,怎么了?”郝青春疑惑,“小章爷你是不是怕咱俩配合得不默契,要临时换托儿啊,这可不行啊,我演出服都准备好了。”
章河不想听他废话,果断挂了电话。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到还能给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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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厕所里,隔间门打开,男生一身中山装走出来,站在盥洗台旁洗手。
郝青春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觑他,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又看看隔间方向,最终狐疑道:“你是穿越来的,还是表演节目?”
“我是来上厕所。”司阪存无语地回答。
郝青春意兴阑珊:“你是老师?”
司阪存被他上上下下不停打量得别扭,礼尚往来地瞥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简直辣眼睛。
不是大变活人吗,怎么捯饬成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拯救世界的呢。
司阪冷飕飕自我介绍:“我是你爹。”
“你这同学怎么这样没礼貌……”郝青春一甩身上这件糅杂了五十四位漫威英雄的骚包披风,试图讲道理。
司阪存关了水龙头,甩甩水,出声打断他:“刚才打电话的是章河吧。”
“??”
“你告诉他,刚才我看见倪湫出校门了,应该是去市体育馆了。”
“??”
没等郝青春弄懂中山装这话什么意思,就见他手在空中一挥,凭空变了张卫生纸出来,故意在他面前显摆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魔术后,边往厕所门走边擦手。
到了门口,纸团往回一丢,没等郝青春意识到怎么回事呢,纸团变成了枚硬币,弹到他脚边。
郝青春下意识去捡硬币,狐疑地琢磨他是怎么做到的。
司阪存得逞地一卷舌头,“得”声示意他:“愣什么呢,给章河打电话。”
“哦。”
郝青春莫名其妙地按照中山装的意思拨通了章河的电话。
章河疑问:“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
“我刚才在厕所碰见个神经病,他穿了一身中山装,新不新古不古的,一点礼貌也没有。”郝青春啰嗦半天,反应过来,“你们是不是认识,难怪他让我给你打电话。”
章河一听中山装,便知道是谁了:“他还说什么了吗?”
“还说,”郝青春抱怨,“还说他是我爹,我敲他个奶奶的腿,想当我爹,先问问我同意他生我不……不过他好像也会变魔术,信手拈来,比你厉害多了。”
章河不打算听下去:“我知道了,先挂了。”
章河给司阪存打电话,占线。
他顾不了那么多,就往校门口去。
路上拦了出租,目的地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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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九点关门,这个时间人声鼎沸,前来运动身体的人不少。
章河从出租车上下来,望了眼体育馆灯火通明的大门,并没有过去。
来的路上,他心里惴惴不安地冒着一些想法。
倪湫搁置下节目演出毅然从学校离开,绝不是要来锻炼健身。
无非是被人喊出来的。
什么人喊她,喊她出来做什么。
章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