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2 / 2)
“荒谬!”润玉厉斥,冷冷地看着拄着红杖站立不稳的丹朱,“本座与觅儿旭凤三人之间的事,自有我们三人解决,叔父以什么身份横加干涉?叔父在觅儿下凡历劫之时作了什么下作的勾当,以为本座当真一无所知吗?到如今,本座与火神到这般不死不休的境地,叔父以为,是拜谁所赐?”
丹朱连连后退,“你……你……你……你倒行逆施,何苦强拧这不甜的瓜!”
润玉转身,连眼神都懒得施予,“本座和觅儿的婚约乃是先天帝和先水神仙上立过上神之誓的,叔父当真以为这上神之誓这么轻易就能违背的么?我们三人之间种种纠葛,你以为先天帝当真一无所知?却为何还要坚持婚契?倒是叔父你,这千年来,上蹿下跳明里暗里做了那些个违誓之事,连累了缘机仙子,羽化了廉晁上神,间接导致废天后跳了临渊台,你自己的修为千年来再无寸进……呵,你现在跟本座说,是本座倒行逆施?呵呵呵,真是这天地间最大的笑话!”
丹朱看着润玉的身影步入结界,瞠目结舌,喃喃自语:“上神之誓,违之必有天谴……”
夜深人静,璇玑宫院子里的昙花一束束缓缓开放。润玉枯坐在璇玑宫院内石案旁,茫然无措地凝视寝殿正门,虽然他怒斥丹朱,但是此时此刻,想起白天锦觅对他的指责,不禁心下惶然:“我爱你啊,觅儿,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哪怕你说要我的命,我都会毫不犹豫双手奉上,我唯一的要求只要能陪在你身边,长长久久,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小小的魇兽似乎体察到主人的伤心和悲愤,乖顺地走到润玉身边,亲昵地用鼻子触碰润玉的身体,将脑袋放在了主人的膝盖上。
润玉看着怀里的魇兽,轻轻抚着它温暖的毛皮,“到最后,还是只有你陪着我吗?”
魇兽眨着它温润的眼,小巧的双角之间涌出了一团蓝色的梦珠。
润玉将这小小的梦珠凝至掌间,发现梦珠里的锦觅神情激动,似乎在大喊大叫。润玉剑眉紧锁,若有所思:“这是觅儿的所见梦?”他凝神细看,发现梦珠中的锦觅似乎在和一个花苞对话,这花苞晶莹剔透,六瓣合拢,似乎禁锢着什么人。润玉百思不得其解,“觅儿天真柔善,她在哪里做了这样的事情?”
润玉触了触魇兽的脖颈,“乖,还有关于觅儿的梦珠吗?”
魇兽撒娇般在润玉腿上亲昵地蹭了蹭,退开几步,静立不动,半晌,从稚嫩的双角间又涌出了一团蓝色梦珠。
这个梦珠更大,也更清晰,将锦觅放在心尖上的润玉一眼就看出,那晶莹剔透的花苞里囚禁着的是觅儿!花苞中的觅儿透过晶莹的花瓣,即便是在梦珠中也能清晰地看到她满脸泪痕斑驳。
“两个觅儿?”润玉神色大变,倏地起身,急急往寝殿冲去,他的觅儿,他的觅儿为什么被囚在花苞之中?又为什么在梦中这么悲戚?
寝殿内玉床上的锦觅依然昏睡未醒,润玉蹲下身来,只一抬手便触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年轻的天帝心中悲苦不堪:“在我身边,竟是这般让你痛苦吗?”
然而他转念想到这两个蓝色的梦珠,应该是觅儿昏睡这段时间魇兽收集的梦境,可是怎么会有两个觅儿?而且如梦珠所示,这两个觅儿之间似乎在激烈争执。润玉心思机敏,联想到陨丹破碎前后锦觅对自己态度的天差地别,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缥缈的希望,如果,万一,她回头了呢?
一想到觅儿可能对自己尚有情意,润玉立起身来,围着床榻踱了几个来回,他似乎下定决心,站定床前,咽了咽口水,凝神入定,掐了一个手诀,分出一缕神识想探入锦觅灵台,却在一触及锦觅之时又硬生生抽了回来。
“不行,”润玉紧张地双手握拳,“她因为供养玄穹之光神魂不稳,现下虚弱不堪,我若是强行闯入她神识,恐伤她魂魄。”
看着昏睡的锦觅,润玉沉思半晌,退下手腕上的先天至宝人鱼泪,在自己的结界里又套了一个龙鲤守护结界,将两颗蓝色的梦珠凝结,离开璇玑宫,直奔上清天玄灵斗姆元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