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1 / 2)
门狠劲地撞在门框上,巨大的响声让包厢里正在玩牌的三个人如惊弓之鸟,蓦地肃然起敬。
“你今晚发癫啊?”起敬罢了,看清来人是谁,坐在沙发最角落的姚毅铭翻了个白眼。
顾屿杭走到他们身边坐下,重新把烟夹到唇上,正当拿打火机的时候,看见桌上一盒包装精致的火柴。
“谁的?”
“豆奶的。”
豆奶真名叫余道连,只是用方言念起来和“豆奶”的发音相差不离,因此朋友们都爱这么叫他。
但豆奶真心不喜欢大家叫他“豆奶”,原因无他——“太娘了。”
“我一大老爷们你喊我‘奶’?”
“大老爷们怎么就没有‘奶’?”一旁的任博谦定意装疯卖傻。
“阿鳖你再乱叫我砍死你。”余道连懒得白费口舌,毫无气势地威胁一句,将火柴扔给顾屿杭,顺便问,“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出?”
三个人正在玩以色列牌,余道连对斗地主搓麻将了如指掌,练就了一身不败神功,偏偏要在这里陪这两个“小毛孩”玩什么以色列牌。
尤其是,看着姚毅铭和任博谦按兵不动实则韬光养晦,最后才慢条斯理胸有成竹地将一连串的牌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
和鄙视!
此时,惨兮兮地揪着顾屿杭的袖子,顾屿杭也无能无力:“你先摸牌吧。”
“我没有一回不在摸牌……”余道连生无可恋地抬起头,姚毅铭忽的露出个小虎牙,笑逐颜开。
“不玩了。”
“不玩要干嘛?”
“聊天!”
“他妈豆奶你果然是个娘们。”
余道连气得不想讲话,重手重脚地将牌收起来,一个用力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抽烟。
“你今晚怎么不在吧台了?”沉默了一秒钟,他碰了碰顾屿杭的胳膊,问。
姚毅铭也睁大铜铃般的双眼,好奇地看着。
任博谦则扔了颗话梅糖到嘴里,砸吧砸吧嘴:“老板今晚不在。”
“我知道老板今晚不在。”姚毅铭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刚刚阿杭你姑丈——哦你见到他没?他一走到包厢这边就囔囔老板今晚不在。”
“对!”余道连起身,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将窗户打开,顺势靠在窗台上,“要不是阿鳖说他喝醉了,我就蒙脸出去揍他了。”
“干嘛蒙脸啊?”“阿鳖”任博谦一下子来了精神,有贼心没贼胆地瞎指挥,“你要光明正大地出去,打之前先说你是谁。”
“我是豆奶。”姚毅铭接话,“噗”地一声被自己逗笑了。
顾屿杭看着他愣头愣脑的样子,冷漠鄙视着,却忍俊不禁。
余道连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行,他认识我,最近老往我家跑,大过年的,老提些红酒。我妈老不高兴了,因为我爸都要戒酒了。”
“他是不是打你家公司主意啊?”任博谦问。
“不知道。“
“阿杭你知道你姑丈有什么行动吗?”
顾屿杭摇头:“我只知道他跟我哥跟得紧,我对公司的事情不了解。”
“嘿,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弄杂志社,说不定艾达现在就是你的了。”任博谦做了个假设。
姚毅铭闻言,用力一拍他的大腿,呵斥道:“老哥你说些实际点行不行?这都什么老黄历了?”
任博谦疼得龇牙咧嘴,一句“卧槽”憋不住了:“我就幻想一下,你激动个屁啊!知不知道我疼死了!”
“那你想吧,再想我再疼死你。”
“阿鳖”翻起白眼,不屑地“嗤”一声。
余道连从窗边走回来,抽完一根烟后,舒服地倒进沙发,想了一想,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阿杭,你还没说,你晚上为什么不待在吧台那边。”
顾屿杭把烟头捻灭,抬起头问:“不欢迎啊?不欢迎我走了。”
“不欢迎,我们都以为你谈恋爱了。”余道连端详着指甲盖儿,漫不经心地说。
姚毅铭飞快地点了两下头,煞有介事:“你要是谈恋爱我们肯定不打扰,但——是谁啊?”
“没谈。”
任博谦眯着眼睛靠在旁边,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肩膀忽然抖了一下。
“阿鳖你笑什么?”姚毅铭问。
“我就是困了。”
“困了你笑啥?”
“我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余道连和姚毅铭面面相觑:“你他妈有病吧?”
顾屿杭别过脸去轻咳两声,问:“有没有开水啊?”
“没有,让人送进来吧。”
“不用,我去拿。”
姚毅铭正当按铃,却看见顾屿杭已经起身往外走,于是喊道:“你干嘛去啊?”
“拿开水。”
“还真去……罗锦这铃是摆设的吗?”
“我看他就是谈恋爱了。”余道连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用自认为很睿智目光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姚毅铭懵怔地眨了眨眼:“这你都懂了?”
“我猜的。”
“谁啊?”
“老板吧。”
“谁?”
“老板。”
“柳千树啊?”
姚毅铭本来还在云里雾里,这时候突然从几千米的高空竖直降落,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承受不了。
“可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管他认识多久,”一直假寐的任博谦在这时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脸颊,语重心长,“以后你就懂了,感情这东西,有时候跟时间长短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