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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章:初到安州
只是半日时辰,秦麟免去怀化将军职位,贬为安州翊军校尉。
将军到校尉,连降三品。
到手的将军还没坐热乎,就被收回,换做旁人死的心都有,可秦麟还是笑着接了圣旨。
“喜公公,慢走。”
弯腰,低头送走喜公公,秦麟这才拿起圣旨仔细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也好!也好!如此,倒了我的心愿。”
连叫两声也好,府上的仆人原地站着,秦麟心情不好,他们可不敢去触这个眉头,其中一个名叫阿福的仆人低头说到:“公子,此去安州路途遥远,这些仆人恐怕……”
阿福跟了秦麟五六年,自然与其他仆人不一样,离开长安前往未知之地,他们是万万不肯去的,秦麟懂阿福的意思,挥了挥手说到:“给他们发一些银两也就是了。”
“好的,公子。”
阿福从府中取了些银两分发给其他仆人,仆人领了银两感激涕零,用袖口擦拭着眼角,跪在地上扣头,万般不舍的离开了。
打发了仆人,阿福又上上下下打理了一些要带走的东西,这次要去安州,路途遥远,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东西全都得带上。
看着眼前的府邸,秦麟万般感慨,本以为做了将军便可无忧无虑,没想到一切皆是云里看雾,越看越不知那片是云那片是雾。
“公子,公子。”阿福叫了两声。
秦麟方才回过神来,额头上出现微小的汗珠,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
“公子,东西都准备好了。”
阿福只是拿了府上最值钱的东西,装了整整两大包,用一匹瘦马驮着。
“还是你最懂我。”秦麟笑着说到。
“公子,我听闻安州一带并不太平,公子可要小心。”
“知道了。”
回了三个字,主仆二人出了府邸,秦麟回头看了一眼“秦府”二字,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阿福并不想打扰秦麟,牵着马儿静静的候着。
片刻后……
“阿福,我们走。”
“好勒,公子。”
一匹瘦马,两道人影,在长安街头回望片刻,转身走出了城门,行至城外十里,远远看去有一辆马车停在官道中间挡住了去路,马车旁站着一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待走近了些,秦麟赶紧下马上前相迎。
“常公公,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陛下又有新的旨意?”
前一刻是喜公公,后一刻又派常公公在城外拦路,秦麟感觉是陛下故意戏耍自己,又不敢明言。
“圣上口谕。”
秦麟一听立马拉着阿福跪地扣首。
“朕答应过不杀你,可你也别想逃出朕的手心,今日朕赐你一名女子,不能碰也不能动,这是朕的命令,若是被朕擦觉出你有反朕之意,定斩不饶,快滚,别让朕改主意。”
“傅姑娘,这位便是秦麟秦将军。”
只见一名女子掀起车帘,先是探了个头,然后再是动身下了马车,朝秦麟微微行一礼道:“民女傅念薇见过秦将军。”
秦麟一个人自由惯了,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女子,打心底不习惯,可圣旨难为,再借秦麟十个胆也不敢抗旨不尊,只好唯唯诺诺答应了。
“臣秦麟,多谢陛下隆恩。”又是狠狠扣头谢恩。
秦麟与常公公见过几次,常公公许是心情好,靠近秦麟说到:“圣上这两日心情不好,安州那边出了好几当子事,秦将军可要当心。”
“多谢常公公,城外风大,还是快些回去才是。”秦麟将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背着傅念薇的视线按在常公公手心。
“常公公一路辛苦。”
常公公斜眼看了一下傅念薇,见傅念薇并没往这边看,这才收下扳指,拱手说到:“能为圣上办事,是老奴的福气,老奴还要回宫复旨,老奴这就告辞。”
常公公手中捏着扳指,朝城内而去,傅念薇又行了一礼道:“此去安州,路途遥远,将军还是上马车赶路吧。”
“傅姑娘叫我公子即可,切莫再称呼将军。”
“那好,圣上将念薇赐与公子,以后念薇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叫我念薇就是。”
面对傅念薇,秦麟没有办法,虽然名义上是秦麟的人,可圣上说的明明白白,不能摸也不能碰,只能供着,秦麟的一举一动都在傅念薇的视线内,不仅不能得罪她,还要拼命保护她,说不定那天傅念薇心情不好打个小报告,秦麟直接就凉了。
“那以后就称姑娘念薇。”
秦麟做了个请的动作,阿福投来同情的眼光,这哪里是赐了个姑娘,分明是赐了个活菩萨,而且还带近距离监视功能。
秦麟与傅念薇坐在马车内,阿福在前面牵着马绳赶路,时不时的吆喝一声化解车内两人的尴尬,秦麟正直了身子坐着,傅念薇坐在一侧,两只眼古怪的盯着秦麟,如同猫咪的好奇心,让秦麟有些不自然,为了让气氛好一点,秦麟直接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的家人如今在何地?”
面对秦麟的问话,傅念薇将好奇的眼神收了回来,表情沉凝片刻。
“家父名叫傅恒……”
“原来是傅公之女,在下久仰傅公多年,只是无缘得见!”秦麟一脸遗憾的表情,晚生几百年绝对是个戏精,傅恒五年前就死了,而且傅家被贬为奴籍,也就是说傅念薇其实是个奴才,是圣上用来监视秦麟的工具而已,对于秦麟来说是个麻烦,可对傅念薇来说,有什么比重获自由免去奴籍更好的抉择。
“家父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傅念薇的表情有点沉痛,想起傅家曾经的辉煌,那是何等风光,如今却成为下贱的奴才,任打任骂,任劳任怨,还无处诉苦,这样不堪的过去,又怎能说与他人听,傅念薇心里清楚,只要将秦麟的一举一动暗中告诉圣上,傅家便能免去奴籍,去掉那断不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