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2 / 2)
四目相对两人,发现异样,正惊魂未定,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哼哼哼,哈哈哈!”
一阵阴森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暗邪闻声一颤。
这笑声像极了前世的神君。
暗邪恍然想起自己在勾家醒来前,于噩梦中听见的便是这声音!
四周黑暗,依旧无风,此刻的死寂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救了勾之蝎,暗邪已没有太多灵力可以浪费用以照明,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看不见来人何在,而那大抵不怀善意的来人,却仿佛正睁着一双幽灵般的深潭清眸,于黑暗之中洞察清晰。
方才那笑声,冷酷中带着癫狂疯魔之味,无论如何,暗邪都应将体内所剩灵力,全力以赴用以防御。
暗邪伸手于青石上摊摸。
碎石也好,枯枝烂叶也罢,无论什么抓起来便是武器。
倏地,他居然摸到了一根仅一剑长的竹竿。
这竹竿表面竟触感粗糙,坑坑洼洼,尽是动法拼斗的痕迹。
不知为何,拿起它,暗邪心中竟闪过一丝不详。
“啧啧!勾之蝎,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哈?”
“呵!看来今夜我这个做兄长的得好好陪你玩耍一回了。”
黑暗中依旧只闻其声,连个鬼影都不见。
暗邪眸中鬼火燃起,然而仅一霎便随着阖起的眼皮,暗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他只听见身旁有人倒地,那勾之蝎定是与他一样中了迷烟。
......
暗邪蹙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但凡是有血流过的地方,皆如被万蚁撕咬般瘙痒疼痛。
他的手足却被勒得麻木,现在的姿势是手双被强行从后面扭曲向上,和脖子束缚在一起,只要他双臂想要向下伸直便会带动颈部绳索勒住自己的气管。
他的双脚被困在一起,跪在地上,身体却是倒向前方,以额头支着冰凉地面。
“哼哼哼!终于醒了?”
暗邪尽力侧过头,却也只能看见说话之人所着白色道袍袍底一角。
白色道袍,应为仙修之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们?”
暗邪强忍着紧勒脖子的疼痛,挪动身子微微转了个角度,边挪便断断续续问出心中疑问。
一边勾之蝎终于出现在狭窄视线内,他此刻也以于暗邪同样的姿势跪趴在地上。
只见那白袍径直飘至勾之蝎跟前,他好似根本不屑搭理暗邪的问题。
“呃啊!”
勾之蝎一声凄惨呻|吟,勒住脖子的绳索,被那恶人自后方一把拎起。
勾之蝎被拎直了,面部被强行托起朝上,一副痛苦表情直白面向那居高临下之人。
“哼哼!”那人笑声惊喜,好似十分享受看到这副狰狞表情。
“弟弟,兄长我...呃不,我是薛某人,是个连名字都没有,只有母姓的贱种,怎敢...怎敢自居勾门唯一世子的兄长?”
“我...我错了。”
话至此,那薛某人竟出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手狠辣,那终日不见血色的惨白脸颊上也印上了一块粉紫色淤青。
“弟弟,我的灵力在你体内不安分吗?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竟然将它送入了那落灵池。”
话至此,勾之蝎下巴处原本托的动作换成了捏,捏得用力至极,勾之蝎甚至听到了自己下颚脱臼的骨骼摩擦声。
“那可是我披星戴月,日夜苦修,费尽心血,辛辛苦苦为你所修集而成的仙级灵力啊,你居然如此不珍惜!”
“你...你该当何罪?”
薛某人咬牙切齿得拎着勾之蝎问罪。
“呃呃...”
勾之蝎下颚脱臼已无能回答。
“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寻人心切,才误入了那落灵池。”
一旁暗邪出言替勾之蝎解释。
“哼哼!”
薛某人捏着勾之蝎下颚的手终于松开,转向暗邪继续阴阳怪气得说道: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今日是勾家大世子大婚的好日子,那...那今夜岂不是应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薛某人俯下身,暗邪只见他青丝垂上地面,渐渐蜿蜒盘旋成堆,薛某人竟学暗邪,将脑门抵在地上。
四目倒置相对,这一双深潭清眸,果真与那勾之蝎有九分相似。
薛某人目色极度疯癫兴奋,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笑意,双唇微微颤出几个字:
“弟妹,在我这儿!”
“弟妹”这两个字其实并不森寒,薛某人说的时候甚至还十分阴柔,可暗邪却不知为何竟敢背脊一凉。
这薛某人究竟想干什么!